李瑁想要做的两件事,无论是盐铁专营,还是兴建官学,都是在与商贾权贵,还有地方世家为敌,若要贸然推行,固然不易,所以李瑁也下了决心,要为他们撑腰,而李瑁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北伐。
李瑁贵为帝王,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事必躬亲,盐铁专营和科举之制他交给下面后,他也不会再事无巨细地过问,他只要通过北伐,通过打击叛军和河北世家的举动,展现大唐朝廷的獠牙,给臣子底气,同时也能威慑旁人。
时间过的极快,转眼已是秋至,秋至之后,新粮将收,一旦等到关中、剑南、江淮等丰粮之地的粮草入仓,大唐年余征伐的粮草压力也就缓了过来。
秋日,河北大地已然渐冷,冀州平原上一片肃杀,纵然是漫山遍野金黄色、沉甸甸的谷穗,这也难以叫这种压抑沉闷的气氛减少半分,因为就在百里之外的黄河南岸,十万大军已经枕戈待旦,只待他们的皇帝一至,便要挥师渡河,拿河北叛军的鲜血将这肥沃的土地染成赤红。
潼关以西,关中长安,五万精锐禁军已在城中集结,这些禁军俱是是各地边军中则精壮者抽调,充任禁军,无一不是精锐,也正等着他们的皇帝来此,将他们带去他们熟悉的,属于他们宿命的战场。
靖难元年,新皇登基伊始,第一场御驾亲征即将拉开帷幕。
李瑁帐下,论事统兵陷阵,攻城拔寨,当以燕国公李光弼为首,但若论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李瑁帐下,除赵国公李泌外舍他其谁。故而李瑁每战,必有李泌随行,出谋划策,但偏偏这一次,李瑁另有安排。
战场之上,流矢无眼,刀剑无情,虽然贵为帝王,坐镇中军,也不能确保无虞,再加上如今长安城局势初定,人心不稳,宫廷内外勾心斗角,世家也都蠢蠢欲动,李瑁也需命人坐镇长安。
前方鏖战,后院失火。此事每朝有之,百余年前的杨玄感之乱便是如此,故而此次李瑁为防万一,特命太子监国,留李泌辅政,又特地将潜邸功臣武彦平自江淮调回,任南衙大将军,统京中诸卫,坐镇京中,以防宵小。
“陛下此次北伐,当速尽全力,务必在秋内结战,不可久拖,一旦入了冬,河北气候严寒,恐怕不利战局。”大军出师前,李泌特地入宫求见李瑁,对李瑁再三叮嘱道。
李瑁与李泌亦君亦友,关系自然不必寻常君臣,李瑁笑着回道:“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况乎欲于朕?长源尽管宽心,此次北伐,南面有朕和光弼十五万大军,东面有郭子仪还史思明的八万大军,北面耶律和率三万胡骑助阵,东面还有两万登州水师,四面夹击之下,纵然是孙吴复生,也绝难固守。”
李泌道:“陛下通于军略,布置自然得当,只是陛下一向对契丹兵不放心,为何会重用耶律和,难道就不担心他南下之后难以辖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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