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道:“朕已下旨,耶律和率契丹兵南下助阵,然不得兵越卢龙塞,一旦耶律和胆敢过卢龙塞一步,朕绝不会轻饶了他,说不得还能以此为借口,出兵灭了契丹。”
李泌听到李瑁的想法,这才宽心道:“陛下圣明,区区一个河北,如何对抗天下之力,不过是能撑多久罢了,若是叫他侥幸撑到来年,难免劳民伤财。”
李瑁皱眉道:“长源是担心安庆绪固守不出?”
李泌点头回道:“若是安庆绪不舍河北之地,分兵驻守各处州城,那么一月内必败,可他若坚壁清野,放弃范阳外一应州县,只将兵力集中于幽州、雄武两城,陛下想要攻取,怕是不易。”
幽州自古便是北地重镇,天下雄城,而雄武城就在幽州的北面乃安禄山为了造反而专门营建的城池,用以储藏粮草兵甲,可谓险绝,若是留下这两座城池固守,互为犄角,李瑁想要攻下确非易事。
李瑁问道:“安禄山虽死,河北军也已大伤元气,但河北的底子却还有一些,只要安庆绪不是傻子,能必能看出这一点,不知长源可有对策。”
李泌道:“想要破城,其道无非有二,其一从内,其二自外。”
“愿闻其详。”李瑁接着问道。
李泌回道:“若是从内,陛下只需用好一点便可,那便是范阳卢氏。范阳卢氏虽为土地向安庆绪供粮,但卢氏不是傻子,决然不会为了一时之利倒向安庆绪。黄河以南官学已经在兴办,卢氏必然是得到消息的,陛下何不以淑妃娘娘的名义写一封家书送抵,以来能拉拢卢氏,而来又能挑拨安庆绪和卢氏的关系。”
自打安庆绪会范阳称帝后,为了拉拢卢氏这个盘踞范阳千年的地头蛇,安庆绪强娶卢氏女为妻,册立为后,不过安庆绪对卢氏的信任也很是有限,若是李瑁以卢婠婠的名义将书信送去范阳,又故意叫安庆绪得知,安庆绪必然对卢氏生隙,倒是卢氏为了自保,只能靠向李瑁。
李瑁道:“长源的内策朕已知晓,不知这外策又是什么呢?”
李泌道:“外策无非就是攻城之术了,攻城非臣所长,臣愿向陛下举荐一人,若用之得当,可建大功。”
李瑁听到李泌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哦?到底是何人,竟有此能耐能叫长源亲自举荐?”
李泌行事随心,虽为李瑁肱骨,天策府旧臣,但他却从不拉帮结派,也很少举荐人任官,故而李瑁有此一说。
李泌回道:“臣举荐昔日安禄山麾下大将蔡希德,蔡希德起于河北,曾负责范阳防务,对范阳很是熟悉,若是用他为攻城主将,必能事半功倍。”
蔡希德军略出众,曾与史思明、李归仁、安守忠并称为安禄山麾下四员大将,如今史思明已降,李归仁和安守忠已死于奕川,蔡希德被俘,若是李瑁能纳降蔡希德,必能大伤敌军锐气。
李瑁问道:“蔡希德曾为叛军大将,长源以为蔡希德可用?”
李泌回道:“蔡希德起于行伍,乃安禄山一手擢拔,若是对敌安禄山蔡希德不可用,可若是对敌安庆绪,蔡希德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