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鲜少能有跳出这一轮回者。大凡初时皆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盖因为那时时局困难,诸人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站稳跟脚,根基深厚,羽翼丰满,此刻人便也松懈了下。
有的因为历时长久,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待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一如现下赵宋之难。
也有如我梁山今日之局面,势力步步扩大,为功业所驱使,并力向前,以至于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开科取士,内心之人复杂,其环境越加复杂来,控制力反而趋于薄弱,不如先前牢固。
可无论前后,在我陆谦的眼中,却是无看到一个跳出轮回的。”
“诸位兄弟以为原因何在?”
“你们不知,我陆谦也是不知。我只知道,这儒家可以用却不可全用,可以信却不能全信。”原因很简单,那历朝历代都挂了,它们中可多是尊孔敬儒的。
儒家也有内圣外王,但是儒家的内圣外王与陆谦的内圣外王是完全不同的道路。“克己复礼,天下归仁”是扯淡。“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也是过于超前了。21世纪都也不适合,陆谦觉得,适合它的只有物质超级发达的真社会ZY。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过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提倡“真善美”提倡道德是一种好的传统,但是把真善美跟道德与治国搅合在一起,就太不合适了。
“若有一日我陆谦一统天下,陆某人可不想三二百年后就国破家亡,身死而族灭。更不想我华夏贵胄惨遭浩劫,生灵涂炭。然我清楚,这天下吏治,实难保如一。国家政策亦无百年不变之法。人亡政息,太过常见。
我死之后,后代子孙变了法度,我难不成还能从坟里跳出来不曾?
土地兼并更是富贵人之本性。放在五年前,我亦想要良田百顷,在座的兄弟们谁又不想?此方是家族之根基也。”
“且陆谦亦想叫我华夏之民,生养出两万万、三万万来。可土地不足以养之,如之奈何?”
“是叫我华夏之民忍饥挨饿,叫我国内兵戈四起,杀戮无穷,还是征讨四方,以我之剑夺外人之土,变四周夷土为我华夏汉地?”
“诸位可有教我?”
圆满的给众人上了一课,还叫诸人尽数俯首低头,陆谦心里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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