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浩浩荡荡,若非随行有扎萨克图汗王府的属官,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入了关。
格埒克延丕勒使人送来的报丧折子,已经递到理藩院。
理藩院尚书原是隆科多与诚亲王,现下一个圈着,一个告病,由十七阿哥与原来的理藩院侍郎特古忒为尚书。
前者不过是挂名,主要掌兵部事;后者是武将出身,曹颙只是在朝会时见过。
因此,曹颙虽说为了恒生的缘故,比较关注扎萨克图旗之事,也无处着手,只能使人打听宫里那边。
不知是皇上曰理万机抽不开身,还是其他原因,数曰下来,皇上并没有召见扎萨克图旗使者。
当车队到曹府时,东西还有地方放,一百多号人,百十来匹马,十几辆大车,何处安置则成了问题。
曹家虽有马舍,也没有这么多富裕的地方。
最后还是四成留在府里,三成安置在东府,三成安置在左住、左成处。
曹颙虽已经听张义说过,格埒克延丕勒对恒生馈赠丰厚,也没想到会丰厚到这个地步。
他不由陷入沉思半响,随后使人叫恒生到眼前说话。
“世子往御前递的折子,你看过没有?”曹颙问道。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使得恒生一怔,随后摇了摇头,道:“没看过,是由苏德拿着,由他代表王府向朝廷报丧。”
这苏德就是汗王府来的使臣之首,曾随世子来京,曹颙见过一遭。
曹颙点点头,道:“如此,世子送你这些人手时,曾交代过什么没有?”
“只说过去委屈了我……说我身边多些人侍奉也好……”恒生回道。
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偷工减料而已。
格埒克延丕勒的话并不止这两句,他只说恒生已经长大,虽说受了曹家养育之恩,可毕竟是黄金家族的子孙,总要有自己的府邸,自己的奴隶人口。
在恒生看来,这就是驱逐令一般,想必世子也是因疼爱幼子,生怕他回喀尔喀。
他心中不忿,对于这些所谓“馈赠”也坚辞不受,可实受不了格埒克延丕勒的央求。
格埒克延丕勒将已故汗王福晋与恒生生母都说出口,又是满脸流泪,口中尽是自责之词。
恒生还是心软了。
他便受下了这些礼,想着是只要世子能心安就好。
只要想着曹家的温情,恒生心中刚萌生的那点儿怨气就烟消云散。
或许上天最是公平,每个人的福泽有限。
他既被养父母视若亲生,被生父再次抛弃也没什么可悲哀的。
现下,他怕父亲担心,其中隐情,就按下不说。
曹颙心里,已是勃然大怒。
看来,格埒克延丕勒确有毁诺之意,要不然怎么会大张旗鼓地送这些。
听初瑜提及,那十几车东西里,金银就有两、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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