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韩江氏也是一样地思虑。她微微沉思片刻,忽然道:“既然五爷这般说,想必手头不甚宽裕。小妇人手里还有些闲散银子,也不说借与公子地,只当出份子本钱,回头五爷拢了利回来分小妇人几分,五爷既免了借贷的麻烦,小妇人也能得几两胭脂水粉花销,可好?”
曹颙与魏信皆暗暗点头,这女东家着实厉害,这就要插一脚进来了。
魏信抿着酒,慢悠悠道:“韩夫人也不问问魏某什么生意,就肯襄助本钱,魏某惶恐。这若是折了夫人的本钱,却是不好。”
韩江氏笑道:“这江宁城中,谁不知五爷是有本事的?小妇人有什么担心的,只愁魏五爷不肯提携小妇人罢了!”
魏信问道:“不知道韩夫人能出多少两本钱,要分多少利银?”
韩江氏道:“魏五爷既然要五十万两,小妇人就出五十万两。利钱么,那也要看魏五爷多久回本了,年底回本,小妇人占五成利。若是三年回本,小妇人占六成利。五年以上,另当别论。”
曹颙一口酒险些呛到,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亏她想得出!
魏信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韩夫人莫非拿我们说笑不成?别说您出五十万两,就是出五百万两,也不到我们本钱的三成,倒想分五、六成的利!罢了,你这点私房钱还是留着买花粉吧,魏某可不敢用了!”
程文魁见魏信这般大笑颇为无礼,心里微微有些恼,但想到那不止是魏家地买卖,还有曹家参合在里面。曹家有三个茶园子,又有这珍珠,前些年接驾,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圣上赏赐的宝贝也流水似的抬进门,全江宁人都知道曹家财大气粗。这会儿魏信说本钱一千五百万两,多少有些虚夸,但想来几百万两应是有的,自家怕是占不到大头了。
他老人家刚待驳魏信两句,压压他气势,却听到屏风内韩江氏笑吟吟道:“魏五爷这么大的本钱,想来也不差五十万两银子周转了,实是小妇人莽撞失礼了。当敬魏五爷一杯赔罪。”说着,酒盏一响,她又喝了一杯。
程文魁心里叹气,这丫头还是年轻毛躁了些,虽然赌的是曹魏两家需要江家的银子,这才出言激将,但这般说出来若惹恼了对方,后果不堪,这些日费力和曹家套近乎地苦心就都付诸东流了。
魏信却也没恼,仍挂着笑:“是了,我只缺些周转地活钱罢了!其实本地钱庄实在不少,便是不能一下子拿出五十万两借贷的,二三十万两还拿得出,我多找几家就是了。那陈家的隆兴钱庄素日里都只收我二分六厘地利息,便是借银一年。利银也不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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