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也彬彬有礼道:“钱庄既然不方便借贷,也无妨,韩夫人不要为难,也不必介怀。”
程文魁知道他们半真半假,但这时韩江氏要是说死了,那真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忙道:“魏五爷何必跑多家那么麻烦!
是想法子也得给您凑不是!买卖不在人情在,便是这咱们本儿小。不用咱们。待下次咱们收回些银子。再向魏五爷效力也不甚迟啊!”
曹颙和魏信嘴里打着哈哈,只吃酒不答话。
韩江氏却笑道:“魏五爷却是欺我妇道人家不谐外事了。您做的定是要压本钱的大买卖,这才需银子周转吧。隆兴钱庄确是拿得出三十万两,却不知道他们肯不肯这银子在外面压上一年半载。——那他们自家别的生意便不用做了。”
程文魁一听急得暗暗跺脚,谁知道韩江氏话锋一转,又道:“我们受魏五爷恩惠良多,不敢赚您的银子。但魏五爷您也是知道的,商家素来有些个忌讳,不能做蚀本的生意。小妇人倒是诚心想要随着二位发财。要不这样,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魏五爷说个分利的法子来听听,合适不合适地,咱们打个商量。”
魏信等地就是她这句话,当下装地十分不在意:“隆兴钱庄贷银子给我。才收二分六厘利息。韩夫人您说我分您几分?”
韩江氏是一点儿不信魏信能从隆兴钱庄拿到三十万这么多的,以她对江宁几家大钱庄的了解,还没有哪家敢拿二十万两以上在外面压一年的。利钱也不会收这么低。当下她略一寻思,还价说要占四成利。
魏信就和她展开拉锯战,曹颙和程文魁在一旁的打圆场,偶尔插上几句,各自相帮己方。最后定下来二成半利。
韩江氏随着程文魁方离开,就见曹方面带焦色,搓着手进来,对曹颙道:“大爷,有点棘手!”
曹颙与魏信彼此看了一眼,满是疑惑,就听曹方说道:“大爷,方才来了一个人,是山东日照王家的小厮,他们东家在扬州城外被绑架了!”
山东日照王家,是北方最大的珠商,他们这次来地是家族的当家人王鲁生就是珍珠会那晚曾上台来验珠的那位中年汉子。他家,也是这次暗标标价最高的,二十万两银子。因为财大气粗,那王鲁生是极讲排场的,随从护卫不下几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人随便绑去?
“大爷,要不给他点银钱,打发了,让他去扬州衙门告去!”魏信开口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江宁,实在与咱们不相干系!咱们要是插手进去,却又是浪费银钱,又浪费时日”
曹颙眉头微皱,在珍珠会之前,他就曾担心过会不会因秘方的缘故,引出什么事故。如今看来,却是怕什么来什么。因为诸家投的都是暗标,谁都不知道是哪十家中地,但是王鲁生实在太显眼,谁都知道他地实力。却不知是谁家这样大的胆子,使出这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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