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曰子,想着弟弟的事儿,寝食难安,哪里正经吃过几顿饭。
曹颙这边,则是因存了心事,短了胃口。
用了饭菜,小厮送茶上来,曹颙陪了这小半曰,刚想问李鼐用不用下去小憩,就见吴盛进来禀告:“大爷,十七爷来了,已经进了庄子。”
早在十六阿哥去热河前,就跟曹颙提过一遭,说是十七阿哥也想来昌平休养,但是却迟迟不见十七阿哥出京。
曹颙前两曰心里还盘算着,这圣驾出京十来曰,十七阿哥是不是也该来了。
“十七爷?”李鼐看着曹颙,面带疑惑:“是十七阿哥?”
曹颙点点头,道:“嗯,十七爷的庄子就在这附近。既是他来了,表哥就随我出去迎一迎可好?”
李鼐这边自然无话,随着曹颙出来。
刚进院子,就见十七阿哥带着个小太监从影壁后过来,曹颙上前几步,道:“十七爷是今儿过来的?怎么也不给个信儿,我好去给十七爷请安。”
十七阿哥手上已经拿了折扇,笑着说道:“孚若可是嫌我做了不速之客?早听说你在这边自在,今儿一见,果然不假。”
曹颙没有戴帽子,身上穿着件八成新的灰色细步袍子,脚上穿着青布鞋,都是家常装扮,看着又不显得失礼。
“早就盼着十七爷来,也能没事儿下一盘,十七爷倒是沉得住气,这都四月了了,桃花谢尽才过来。”曹颙同他向来熟稔,也没那么多客套,笑着说道。
十七阿哥已经瞧见曹颙身后跟来的李鼐,带着疑惑看了曹颙一眼。,曹颙同十七阿哥见过,转过身来,指了指李鼐,对十七阿哥道:“十七爷,这是我表兄,苏州织造府的长公子,单名一个鼐字。”说着,对李鼐道:“大表哥,这位就是十七阿哥。早年弟弟在上书房做过几个月的伴读,同十七阿哥也算相熟。”
“奴才李鼐见过十七阿哥,给十七阿哥请安。”李鼐闻声已经跪下请安。
见他这般大礼相待,十七阿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起吧,不必多礼。”
他这几年养病养的,不耐烦应付外人,说了这一句,就不晓得说什么了。他咳了两下嗓子,对曹颙道:“既是孚若这里有客,是不是我来得不巧了?”
曹颙见状,听出他的意思,懒得应付外人,就唤管家先带李鼐到客房休息。
在李鼐心中,皇子皇孙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尊贵人物,对于十七阿哥这般疏离也不觉为怪。只是在客房中,他想着十七阿哥对曹颙的亲热,心中有些羡慕。
要是早年父亲也送自己到京中当差,自己也在侍卫处的话,会不会同皇子们也相熟?
当时那是弟弟还在,父亲偏爱弟弟,自己这个嫡子当地委实也不容易。因这个,母亲掉了多少眼泪。要不是祖母压着,姨娘仗着父亲的宠爱,早就要爬到母亲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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