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唐寅看着归来的徐祯卿,上前问道:“如何?”
徐祯卿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差人问过,在名册中尚未见枝山兄之名,伯虎兄,枝山兄当真来京师了?”
唐寅拿不准:“去年年中,祝枝山去了南京,后来有书信往来,对其近况不甚了解。但我想,他一定不会错过这次进京赶考的机会。”
徐祯卿点头。
祝允明,号枝山。
这家伙也是官途坎坷,十九岁中秀才,五次参加乡试,于明弘治五年中举,之后接连六次会试不第,今年若是来,可就是第七次参与会试了。
不过这一次祝枝山没理由不来,因为他儿子祝续也要参与今年春闱。父子俩住一个房间,房费还能少一个人的,没道理不来,再说了,老爹熟门熟路,经验丰富,给儿子带带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惜了文徵明一样,他在去年秋闱没中,还不是举人,根本没资格参与会试,铁定了不会来京师……
徐祯卿也奇怪,祝枝山、祝续这父子两人九成九会考试,为啥还没影子,这距离开考可就四五天了,按理说,会试这么大的事,谁不得提前到个十天半月,踩踩点,烧烧香啥的。
不过话说回来,祝枝山来的话,这个,确实不需要踩点了,烧香也没啥用,估计今年没什么心思上香了,要保佑能高中,前六次干嘛去了……
徐祯卿安慰道:“放心,只要此人出现在京师,定能找出来。”
就在此时,下人走来,对徐祯卿禀告道:“老爷,有人送来消息,说有人在明时坊贩卖供春壶。”
“供春壶?”
徐祯卿、唐寅对视了一眼,齐声喊道:“吴颐山!”
茶楼。
胡掌柜抚摸着古朴可爱的供春壶爱不释手,满脸堆笑,对吴颐山道:“这种古怪的茶壶属实头一次见到,三百文如何?”
吴颐山摇头:“三百文可不够,至少五百文。”
胡掌柜一脸犯难:“这只是区区一茶壶,我这小店的客人也用不着,只是作摆设之用,三百二十文。”
“一贯宝钞,我要了。”
吴颐山听闻动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剑眉凤目,直鼻薄唇,透着几分威严与儒气,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不由拱手道:“在下吴颐山,字克山,敢问这位兄台,可是要买下这茶壶?”
“朱寿!”
朱厚照抬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贯红钞,递了过去:“一贯,茶壶我买下了。”
吴颐山看了看递过来的红钞,皱了皱眉头:“这是……”
朱厚照笑道:“这是朝廷新推出的宝钞,可以随时拿着这宝钞去银行兑出银钱,也可以作金银交易,是吧,胡掌柜?”
胡掌柜被截胡,虽有些不高兴,可还是点头:“没错,若是这位吴公子不愿收宝钞,本店可以帮忙兑成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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