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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是怎么回事?”
听到弼星这句略有些严厉的话,陆尽欢愣了一下,而后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握着剑柄的右手掌心处,竟有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痕。
倒是没有流血,只是皮肉有些绽开,似是被剑气所伤留下的痕迹,想来应该是之前强行握上不问天之时被伤到的。
陆尽欢轻眨了下眼,手一动,将不问天挂在腰侧后,这才准备撒点伤药在掌心,她并没有太在意这点小伤。
倒是有些奇怪看了自家师尊一眼,这伤还比不上他用剑气压着她打来得痛呢,这会儿居然这么关心她?
哼,无事献殷勤,其中定然是有诈!
想到这,陆尽欢不禁警惕起来,她怀疑地又瞅了弼星一眼。
读取到她眼中信息的弼星:“……”
算了,还是让这个孽徒自生自灭吧!
说是这样说,然而弼星还是口嫌体正直的不紧不慢地伸手,准确地攥住了少女柔软的手掌,两人皮肤相接,热度顿时笼罩了手掌,却很快一触即离。
陆尽欢的掌心已恢复如初。
弼星收回手后,便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衣袖,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陆尽欢,长长的睫毛上抖落着阳光的碎屑,宛如坠入虹膜中的温热的光芒。
陆尽欢低垂视线,看了看自己完好的手掌,心中顿时感慨万分,没想到自家这狗师尊竟是真的想帮她恢复伤口。
害,是她把他想得太狗了。
都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父亲再怎么的精神有疾,她都应该体谅他的,毕竟为人子女的,是应该要为爹养老送终一条龙服务的。
陆尽欢深刻的检讨了下自己,随即抬起眼,看向自己面前青衫青年。
看了好一会,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揪了揪弼星的衣袖。
一双桃花眼弯了弯,似盛满一潭初春多情的潋滟池水,白玉般的脸颊上也好似晕开一抹薄红。
弼星:“……”
猝不及防的被自家孽徒揪住衣袖,弼星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以他对她多年来的了解,每当自家这个孽徒突然变得柔情似水的模样,那就说明——
他离挨打不远了。
虽然每次这孽徒都打不过他。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次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就代表没什么好事。
思及此,弼星脸色蓦然地冷峻了起来,沉默地看着她拉住他衣袖的手。
陆尽欢眼眸弯弯,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唤了一句,“师尊。”
弼星垂眸看她,唇线无声地抿紧:“……怎么了?”
陆尽欢眨了眨眼,真诚地道:“师尊你对我真好,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伤口,你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给我疗伤,有师如此,弟复何求,弟子真的十分感动。”
顿了顿,好像生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感情充沛,又补上了一句,“把弟子感动的恨不得当场就为您养老送终。”
弼星:“……”
倒也不必如此。
你倒是感动了,但把他给整得都不敢动了。
弼星视线温柔地看向陆尽欢,笑得极其核善:“亲亲吾徒不必如此,为师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