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书友说:“这篇《棋王》,跟《象棋的故事》有几分相像。”
一经提醒,王朦、刘剑青等人也忽然觉得《棋王》和《象棋的故事》,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至少是极其相似,一篇是国际象棋,一篇是华夏象棋,一篇是B博士被盖世太保精神迫害,被关到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里,一篇是王一生下乡插队,在农村里忍受饥饿之苦。
最关键的,还有结局。
一篇是B博士这个业余国际象棋手在车轮战下,战胜了世界冠军,而一篇是王一生也在9人围攻的车轮战下,干掉了8名参赛棋手,以及一名隐多年的老棋王,不得不说是如出一辙。
“那这篇《棋王》算是抄袭茨威格的?”
于德利两眼顿时放光。
“当然不算!”
吕书友摇头,“这两篇的立意、内容和形式上,都截然不同,只是剧情走向相似而已。”
“还有其中蕴含的东西方象棋文化,以及象棋中的人生感悟,也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方言眯成了一条缝。
在犀利目光的注视下,于德利讪笑道:“我一不小心失了言,方主任您别见怪。”
吕书友打了个圆场,“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让这个钟阿城看看茨威格是怎么写的,想想怎么把《棋王》写得更好,虽然《棋王》已经写得很好了,但到底是第一部作品,显然比不了茨威格。”
“钟阿城比不了茨威格,这一点我赞同。”
方言话锋一转,“但非要对比《棋王》和《象棋的故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周明问:“方主任难道觉得《棋王》比《象棋的故事》要更好?”
“我可没这么说,两者各有千秋。”
方言斩钉截铁地分析,“我只能讲,立意上,《象棋的故事》是悲观压抑的,而《棋王》是乐观积极的,叙述上,《棋王》比《象棋的故事》更简洁……”
“最后是在文化上,东方象棋可比西方的国际象棋,更深得人民群众的喜欢和共鸣。”
左看看,右看看,“这也是寻根文学的根本,所寻的‘根’难道要寻到西方不成?”
“方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通过对茨威格的借鉴,让《棋王》改得更符合世界文学的主流。”吕书友解释说。
“如果我们国内的,还始终对西方的模仿,那华夏文学永远是二流的,不会成为有特色的一流。”方言嗷道,“而且西方的文学,也不见得一定会被人民群众喜欢。”
于德利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曲高和寡,下里巴人岂会懂呢?”
吕书友瞪了一眼,赶忙开口说:
“可是方主任,茨威格是世界文学的一座高峰,这一点总不能否认吧?”
“这我不否认,但文学复兴,不仅要有高峰,还要有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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