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时,朝廷应足了劲的调兵遣将,欲与高肇斗个高低,哪有闲瑕顾及已如鸡肋的河西。
也更说不准会遂了李承志的意,那时的关中便是不乱,也会隐生不稳之相,朝廷更是无瑕顾及河西,只会令就近之镇、郡探明实情,或是严防死守。
再加情势不明,这几处定不敢冒然出兵,李承志便可从容不迫的将民户、物资等转运到西海。
这也是他此次出兵东凉州的意图所在:趁高肇造反,朝廷惊慌失措之际,先将张掖与酒泉抢掳一空,成千里赤地。
之后再视实情而定,待朝廷与高肇脑浆子都快打出来的时候,再取酒泉,更或是兵指敦煌镇与鄯善镇也不迟。
倒不是非取这两镇不可,最多也就亮亮獠牙,令这两镇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的进犯河西。
而最多到明年开春,李承志就会予各郡、县驻兵,迁民户入城复耕。
待河西三郡逐渐稳定,可耕之地达十万顷,年产粮达千万石,可养民十万户以上,才算是达到了他初步的战略意图。
而这一阶段,短则耗时三到五年,长则八到十年甚至更长。在此其间,只要无人进犯河西,李承志绝不会遣一兵一卒入关。
时间看似很长,但李承志一点都不急。
若想成就大志,就要有足够的耐心……
片刻之后,李承志率一众亲信进了番和县城。
县城不大,方圆也就三四里,皆是夯土城墙,最高之处也就两丈。
而举县也才千余户,若是关中,稍大些的豪强家的庄园都比这要大,墙都比这要高。
可见河西之荒凉。
自县长以下,衙中吏属与城内富户在衙堂外跪满了一地,见到数百骑簇拥着一位披着银甲的军将入院,便如劲风吹过麦田,齐齐的拜了下去。
李承志此行的目的是抢人,而非杀人,所以态度很是温和。他轻轻的一挥手,语气中还带着笑意:“起来回话吧。”
听到字正腔圆的关中话,县长愣了愣,抬起头来盯着李承志一阵猛看。
可惜李承志戴着虎头兜鍪,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只见黑仁黑瞳,眸子里似是藏着光,分外有神。县长稍一犹豫,小心翼翼有试探道:“汉人?”
开口也是关中腔,应是豳州一带人氏,李承志不由就乐了:还是个老乡?
见众人起身,李承志正欲问问县长的来历,微一侧目,只见银光灿灿,他不由的挪过了目光。
应是个胡人,穿着皮袍,戴着毡帽。但不似常见的胡人那般邋遢,收拾的很是利落。
李承志奇怪的不是这个胡人的装扮。
番和县自西周时就为西戎的放牧之地,县城往北十数里还残存着一座足有上千年历史的力干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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