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之余,他下意识想到了李承志。
那时先帝还在,李承志履任虎贲将不久,他与元琛合开的酒楼开张,邀自己去尝那新制的火锅。
记得席间酒酣之时,元琛笑他年近双十,已有两纸婚约,家中更养着一个绝色天成的小妾,却还是童子鸡一个。
李承志却不愠不恼,只是意味深长的对自己说了一句:做童子鸡总要好过管不住裤裆,以至招来大祸的强。
此时想来,那时的李承志分明就在提醒自己,趁早与于氏早做了断。
当时的元徽都还被蒙在鼓里,而李承志又是如何得知的?
莫不是真是天授之人?
正在暗中惊疑,突听高英唤他:“广阳王,至今虎贲尽出,已在京城内外搜捕了足足三日,可有消息?”
元渊面色一黯:“秉太后,微臣无能,至今并无消息……”
本以为会引来一顿怒斥,但不想高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挪向元徽:“城阳王,司州可有消息?”
元徽比他镇定多了,虽恭敬却不惶恐,神色如常的回道:“秉太后,也无消息!”
“司州卫呢,可有异常?”
“一切照旧!”
为何要问到司州卫?
元渊心中诧异,不经意间发现高英似是在暗暗松气,脑中有如灵光闪过:上上任司州牧是元雍,为元怀、于忠附逆。上一任司州牧是李宪,又为高肇党徒。
元雍伏诛,李宪也以迁任两淮,但难保司州卫中藏有二人之亲信……
这般一想,难道太后以为那郭夫人是高肇所劫,且有隔州为几应?
不然十数口人怎会说丢就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暗暗猜疑间,见高英一挥广袖:“滚出去吧!”
元渊不明所以,不知太后骂的是谁。愕然之际,元徽竟已起身,施礼告退。转身之后,又如野兽般呲着白牙,冲自己冷笑。
这狗贼,越是殿堂之上,越是嚣张无忌……
他顿觉怒火中烧,不由自主的咬起了牙,又听高英冷喝道:“怎么,要狐请你出去?”
察觉到太后眼中的那一丝厌恶之色,元渊悚然一惊,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太后应是要与诸辅商议要事,故而才逐不相干之人离殿。
郦道元虽非辅臣,却是御氏中尉,位列九卿,又岂是自己与元徽可比?
元渊心中暗哂,规规距?的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看着他与元徽一前一后出了大殿,高英神思悠往,怅然若失。
若是李承志还在,他何需用这两个蠢货?
悔不该当初……罢了!
她暗叹一口气,
又幽声问道:“游卿查的如何了?”
游肇抬手做揖,“老臣已反复分开审过数遍,李府十数人均称前夜时还一如往常,但一觉醒来,就到了济水河边(古河,已消失。在今济源市境内,距京城约八十里)……除此外,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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