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跪在前院当中,他的妻子跪在他的旁边,府中的下人们跪在他的身后。
在温体仁的前方摆放着一个香案。
高起潜站在香案的前方,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温体仁,将手中的圣旨缓缓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体仁昏庸无道,现勒令其率领两千兵马增援河南,赵贼何时退兵,温体仁何时回京……”
高起潜的声音尖细且高亢,他读完圣旨之后,看向温体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满是戏谑。
温体仁听着高起潜的声音,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温体仁的妻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着,处在崩溃的边缘。
温体仁的妻子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温体仁去了河南意味着什么。
“温阁老,接旨吧!”温体仁一脸玩味的看着温体仁。
“臣,臣,臣!”温体仁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
“臣接旨,叩谢皇恩!”
温体仁重重的朝着高起潜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颤抖的大声哽咽着。
温体仁抬起头来,将双手举过头顶。
高起潜蔑笑一声,随后将圣旨合上,放在了温体仁的手上。
温体仁接着圣旨的手僵硬在了那里,迟迟不能收回。
“温阁老,实话给你说了吧,内阁次辅张志发被陛下任命为内阁首辅,而且张志发张大人给陛下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主意用来对付赵贼最为合适不过。
所以,温阁老,以咋家之见,你还是好好的在河南为朝廷效力吧。”高起潜阴阳怪气的说道。
温体仁一听是张志发,脸上的表情有愤怒,有无奈,有傲慢还有失落。
“咱家就不耽搁温大人了,明天早上咱家就会见过陛下给你批的人马带过来。
这一去山高水远,谁也不知道温大人何时回来,所以,今天就在家好好的陪陪家人吧。”高起潜扔下一句话,随后走出了温体仁的家门。
当高起潜走出去之后,温体仁直接瘫坐在脸上,表情扭曲在了一起。
“张志发,张志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隐忍。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的,为什么你要在我被陛下责罚之后才说出你的办法,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张志发,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提前将你的办法说出来,这是为什么?”
温体仁瘫坐在地上,右手拿着圣旨,左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脸愤怒且傲慢的仰天长啸。
温体仁的妻子蹲在温体仁的旁边,不停的抹着眼泪。
府中的下人们跪在温体仁的身后,不敢站起来,脸上都是落寞和悲怆。
这个时代的奴仆和主人家息息相关,倘若温体仁还是内阁首辅,如果他们走出去,品阶低的官员看在温体仁的面子上也得给他他们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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