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教育区外面有不少干员都在,他们听到惊叫,看到裙摆飞扬、闷头疯跑的**,连忙就要来拦住她。
**猛地将手中的玩具小汽车高高甩出去——只要她能够意识控制小汽车跑出去,哪怕这群坏蛋抓住了她的肉|体,她也能回到宫理身边!
**饱含信念地扔出去,正要将意识转移,却忽然感觉有些难受,就像是囫囵吞了个鹌鹑蛋,仿佛是这个空间在控制她的超能力。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只过去了一小部分,紧接着就感觉两腿僵硬无法控制,而空中飞出去的小汽车后轮狂转!
她、她只把下半身的意识转移过去了?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脚下一顿,猛地朝前大字型扑在了人工草坪地面上。
周围一片死寂,几个干员小心翼翼地靠拢过来,看向突然平地摔趴在地上的小女孩,还没来得及确认她的情况,就听到了一阵脸朝下的嚎啕大哭。
……
“**家长——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吗?你被押送出去的时候,多少孩子看到了,都对我们这里有些不信任了。儿童能力者协会接收的孩子,有多少都是心思敏感、胆小内向的孩子。我们花了好几年才跟其中一部分孩子建立了信任啊!”
宫理和**坐在两把金属凳子上。
她低头玩指甲。
**低头玩小汽车。
对面的女老师用力点了点桌子:“宫理干员!”
宫理猛地抬头:“哎哎哎、对对对,影响多不好啊。**,别玩了,老师跟你说话呢。”
**抬起脸看了宫理一眼,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扁着嘴,伸手抓住宫理的手指不肯撒手。
“你叫孩子干嘛!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要是对我们有怀疑,有不信任,可以申请跟我们好好洽谈啊!我们儿童能力者协会不对外公开信息是有原因的——”
女老师对孩子们也是护崽的心态,根本不怕宫理的身份或事迹,对她拔高音量。
却没想到**急了,把小汽车拍在桌子上,一脸挑衅地看着女老师,拍了拍自己胸口,满脸写着“敢动我的人试试”!
女老师:“……”她实在是没憋住,笑了出声。
宫理将**抱到腿上,女老师看着这俩人的互动,也叹了口气:“也见过有些干员在任务中送孤儿来的,你们俩这样的也真是少见。”
宫理对这些老师也比较尊敬,略一颔首:“主要是我身边有儿童能力者协会出身的,再加上你们强制她进来,我就会觉得观感不好啊。”
女老师:“观感不好也正常,我们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快乐学校。也是因为许多年前,有些中高层把这些儿童当作资源,有看到能力优秀的就私自带走培养,甚至还有人将这里天赋异禀的孩子当收容物——”
宫理突然想起甘灯的介绍。
他也是最早先被送在这里,然后才被那位物化派的法哈德委员长带走研究的。
“所以我们就非常提防任何儿童能力者协会外的干员和部门,我们不会让送到这里的孩子成为工具。十年前我们这里正式由委员会确立了独立性和隐秘性,所以你查不到我们的资料,一开始不了解儿童协会也正常。”
十年前……也是甘灯离开收容前后吗?
女老师继续道:“我们会把一些有可能拥有平凡生活的孩子送到外部孤儿院,不强制他们长大后加入方体。而对于一些能力特殊、成长环境特殊甚至有过犯罪记录的孩子,我们就会留在协会内养育。你一开始闯进来的地方,就都是曾经有过恶性犯罪的孩子,在给他们上同理心课程。他们如何对待手中的小兔子,就会如实反映给他们的身体,他们掐小兔子,就会自己也感觉到更强烈的窒息——”
“要知道一个童年扭曲、反社会人格或完全脑区中就没有同理心的孩子,我们必须用这种手段进行教育。如果教育失败,他过去有过杀人经历,并在长期教育后还会在‘模拟人生测试’显示出强烈的再犯意图,我们甚至会囚禁甚至处死。”
“但对于一些被抛弃的、没有安全感或者有病痛的孩子,我们也会一点点给他们建立过去缺失的教育和温暖,他们绝大多数都会在这里长大,直到成为独当一面的干员。有些孩子哪怕有些伤痕一辈子也无法痊愈,只要他不反社会,我们也会帮助他找到搭档、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找到正常生活的办法。”
宫理低头看向**的脑袋。
女老师:“就比如**,她九岁了,身体发育水平可能也就六七岁,还不会读多少字,不会用手语或读音器说话。这就不是普通家庭能教的。她能力有没有后遗症?她会不会在青春期通过意识连接突破年龄限制接触大量网络的黑暗角落?她的家庭环境还可能造成异食癖或其他精神创伤——”
宫理其实也懂:“我知道。我并没有要收养她,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我带不了孩子。”
女老师看了她一眼:“等她们情况稳定后,我们也会在方体内给他们找一个结伴关系的干员,只是不能对外公开。”
**似乎没太听懂女老师说的事情,她坐在宫理腿上,小手紧紧抓着她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