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我征战半生,哪场仗是有十足把握的?西园新军虽然人马众多,然未经战阵,又在城外,不足惧。城里数得着的,也就是朱广那厮的幽州军。据说他麾下有一支马军,号为并州狼骑,就是当年他带着从云中南下的少年组成?”
李儒频频点头:“是。主公莫小看了这些少年,当日在苍亭一战灭卜已,他们居功至伟。后来陷广宗,破曲阳,皆力战有功。此一节,牛中郎想必清楚?”
牛辅不太想承认,好一阵,才心有不甘地说道:“确实,有些手段。”
“那又如何?黄巾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拿起武器的农民而已!岂能与我西凉悍卒相提并论?我今尽起兵马,先灭朱广杀袁绍,后占皇宫,挟天子以令诸侯,谁敢不从?”董卓洪声道。
李儒见他杀气腾腾,不无担忧道:“若不能一击成功,那太尉可就被动了。还是,等李傕郭汜到来妥当。”
“不错,太尉请三思。若不能取胜,那我军就只能退出洛阳。”牛辅也劝。“这一出去,再想进来可就难了。还是等李榷郭汜兵马赶到,方为稳妥。”
“且李郭二将数日之内必至,太尉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李儒又补一句。
董卓起身,腆着肚子在堂中来回走了许久,后道:“经此一遭,袁绍想必不会没有行动。我若不下手,他难道会等我?”
李儒正要说话,却被他一抬手制止:“现在不是在等谁的兵强马壮,而是比谁能抢占先机!不要再妄想兵不血刃!不流他一城的血,大局定不下来!”
“我军驻在西城!奉先驻在北城!两面一共是……四门,并凉两军只需分遣千人,足以夺下城门!拖延新军从西园开进城来!我再与奉先合兵一处,共击朱广!顺势再夺东南两面的城门!西园军连城也进不了,我就已经控制了整个洛阳!”
李儒目视牛辅,你是太尉女婿,赶紧劝!
牛辅轻摇其头,老丈人连战术都想好了,还怎么劝?我们现在步骑近万,而且全是精锐之师,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城里!若非要打,胜算还是蛮大的。
既然已经把脸撕得不能再破了,那干脆打!别装什么样子了!我们来洛阳,从来也不是本着什么“忠义勤王”之心!
李儒无奈,这作谋主的,非但要替主公运筹帷幄,出谋划策,更要使他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得最大的名利!
思前想后,将心一横,起身道:“太尉,为什么就不能等李傕郭汜?为什么就非要立即开战?观袁绍行事,好谋无断,拖泥带水,经昨夜一吓,他绝不敢抢先下手!太尉只需再等几日,到时袁绍要么逃出洛阳!要么纳首来降!何必杀他?为什么非要闹这么大的动静?在洛阳城里开战,是下下之选!最好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何必杀他?”董卓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他昨晚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吕布,我几乎作了朱广刀下之鬼!牛辅!”
“丈,太尉!”
“当初朱广在我麾下,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有这般本事?听说你尽让他干些巡逻送信的勾当,结果白白便宜了曹操!”
牛辅无言以对,怎么冲我来了?这他妈谁告的密?是不是李优?董卓的暴怒还在继续,只见他振动两臂,唾沫横飞:“两军对阵死于沙场我也认了!可昨晚,我差点让一群竖子取了首级!袁绍、曹操、朱广,全都给我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