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黄巾余贼郭太等辈在河东白波谷起事,寇略太原河东。前不久,匈奴又反,连并州刺史张懿也被杀了!
“都在刺史身上?这从何说起?”
“陛下,朝廷置刺史,本为监察地方,选贤与能。但一直以来,刺史权小威轻,若遇紧急事态,既无法弹压乱乱,又不能约束郡县官员,如此一来,白白延误了时机,才导致百姓背离朝廷。”
刘宏听了,微微点头:“卿此议,朕也听说过。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臣认为,还是应该设置州牧,选清廉有名声,且德高望重的大臣担任,授之以军政大权,使其迅速弹压动乱,才能使地方清平。”刘焉终于道出了本意。
天子一时不应,授之以军政大权?大汉只十数州,若设十余州牧,那还有朕什么事情?前汉时,七王之乱,就是例子。
刚想到此处,刘焉又道:“自然,州牧权重,若天下十三州皆设州牧,恐威胁朝廷。因此,只在祸乱未平,或备边任重之地设置,一来可以应急,二来,也不至于威胁京师。”
刘宏心思,若说祸乱未平,或者有备边重任的,也就是幽州、并州、益州、豫州这几个地方。若只在这几个州设置牧伯,倒也不至于威胁到中央。
想了一阵,脑袋胀得生疼,紧了紧被子,敷衍道:“此事,干系极大,且容朕细细思量。”
刘焉闻言,心知急不得,而且张让就在旁边,有些话还不方便明说。遂拜辞出宫,回到家以后,就命准备一份厚礼。此事,成与不成,不在皇帝,而在张让这些人身上。
幽州,广阳郡,刺史幕府。
自二张叛乱平定之后,幽州地界仍有零星动乱,且盘踞在太行山中的黑山贼也不时地侵扰地方,刘使君纵然有心还幽州以太平,奈何,无力啊。
“朱广还没有消息?”堂上,问完公事以后,刘虞忽道。
这话是问齐周和田畴的,只因此二人与朱广过从甚密,齐周在之前更与朱广同在范阳,共过患难。
听使君问起,齐士安心头也暗骂,朱广这厮一去数月,音讯全无,倒好似之前出使塞外一般!有这么办事的?是不是想悔婚?
“朱武猛行事,从来有法,久去不还,必是有因。”田畴虽与朱交相交不久,但也清楚他的为人,因此出言相护。
“朱从事本是并州人,少年游侠,剽悍勇武。莫非,另有去处?”
此话一出,齐周怒看过去,见是郡国从事公孙纪,冷笑道:“无论在范阳,在蓟县,朱广从来都是奋起于危难之中。彼时,有性命之虞他尚且临难不顾,如今立有大功,朝廷颁下封赏,反倒改投他处?你怎么想的?”
公孙纪看他一眼,虽然心知他与朱广即将成为一家人,出言回护不管立场,但对方的话也确实不容反驳,遂闭口不言。
上头刘虞也道:“朱广不是这样的人,他即使要走,也会对我明说。”
出了幕府,齐周跨在马背上闷闷不乐,琢磨着这一回去,见了妹妹,指定又要问东问西,到时怎么回答?
“士安兄。”田畴在后头追上,笑道:“公孙从事随口一说,兄不必在意。”
“我哪是在意他?我是在意朱广这厮,别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此去云中,快马加鞭数日就到。即使南下太原,往返两月足矣。这都快四月了,倒叫人担心。咦?士安兄这是投哪处去?”
见齐周走的方向不对,田畴问道。
“我去他家看看,兴许已经回来了呢?”齐周说着话,坐骑却没停。田畴虽笑他大舅哥怕跑了好妹夫,到底还是关切着朱广,左右无事,便随他一道前往。
行一阵,经过北面城门时,田畴无意识地往城外扫了一眼。
“士安兄!”
“何事?”
齐士安回头见田子泰驻马城门口,停步不前,心中一动,忙调转马头回去。城外,十数骑拥着一支车队正往城中来。那当先一人,不是朱广是谁?
朱三公子首先发现了田畴,打马上前揖个手:“子泰兄!因何在此?”
“这不是等你么?说朱广,朱广就到啊。”田畴大笑。
朱广心知是巧合,也跟他打着哈哈,眼角余光瞥见一人,转头看去,便瞧见大舅哥阴沉的面孔。
“士安兄!”
齐周瞪他一眼:“你这一去数月,还以为不回来了呢。怎么着?又有什么故事?”
听他问起这个,朱广一声苦笑:“说来话长,还是等安顿下来再说不迟。”
齐田二人这才注意到那,五辆车。齐周心说什么情况?只听说他家是云中巨商,难道这是五车聘礼?长子嫡孙是不一样啊。正美着,却听见那车里有人唤,朱广赶紧过去,说几句话后回来:“我接回了母亲,先安顿下来,得空咱们再细说。”
齐士安听了,心知朱母这必是为了儿子成亲而来,遂道:“那你先忙,晚上,到我家来。子泰也一起。”
田畴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到我家,朱从事现在不是不方便么?”
看着的笑容,齐周恍然大悟。朱广要娶自己妹妹这件事情,现在整个幽州刺史幕府都知道了。如果朱广还和从前一样往自己家里跑,确实是不太方便。
当下说定,齐田二人自去。
回到家中,齐士安先安该了妹妹,自己在家中也实在坐不住,便匆匆赶往田畴处。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朱广才姗姗来迟。
田子泰是右北平人,家本不在此处,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