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没二话,直奔主题。
“朝廷授以权柄,但这牧伯已许久不置,虽然划分了职权,但仍有不明不白之处。我这几日前思后想,不得要领,留你二人,便是要问一句话,这州牧,如何来作?”
田畴见朱广没有要先发言的意思,遂道:“按朝廷指示,再结合幽州实际,量也不会有甚差池。”
“哦,你且细说。”
在他两个讨论之际,朱广却已经陷入沉思。按说,作为刘虞的从事,且此公又是个忠厚长者,他应该尽心辅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在“忠厚贤良”的背面,刘虞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固执。具体就表现在对待“汉室”的态度上。原来的历史上,所谓的大汉宗亲们,哪个不想称王称霸?他们没有任何一个,身份比刘虞高贵,“血统”比刘虞纯正。
可刘虞却从来不作此想,哪怕有人捧着他,抬着他,求着他作皇帝,他也严辞拒绝。
对于已经日薄西山,江河日下的大汉,他有着一颗固执的忠心。
这一点,问题不大,也可以理解。
但关键在于,刘虞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朱广相信,如果没有外力的影响,刘使君能够将幽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乱世已至,幽州不可能独善其身。况且,历史上,此公最后的结局……
“子昂?子昂?”
“嗯?太尉。”
“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幕下是在想,当日太尉征辟我时,说将幽州视为家乡一般,愿为幽州百姓做些实事?”
刘虞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保证政令畅通,而要保证这一点,就必须集中权力,否则,不说旁人,幽州的太守们就未必遵从。”
各郡太守,都是两千石级别的高官。朱广此言,并非恐吓。
刘虞显然否认不了这一点,缓缓点头道:“确有必要,只是这事急不得,须得缓行。”
“太尉,此事恐怕缓不得。”田畴提醒道。
“为何?”
田畴一时欲言又止,朱广看在眼里,正当对方要说话时,他抢道:“使君,别的都可以放一放。但有一件最紧急。”
田畴看他一眼,闭口不言。
“那便是军权。”朱广继续道。“自与鲜卑议和,丘力居归顺,军队都各还本郡,由太守节制。倘若太尉不集兵在手,万一再有事变,难道要重复此前广阳危急,各郡不来救援的往事?”
这事想必给刘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思量一阵,便问道:“你具体说来。”
“这……”这倒把朱三公子给问住了。这还用具体么?你是幽州牧,天子授予你节制幽州军队的权力,你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各郡的太守,好像还有谁具备跟你叫板的实力?便是公孙瓒,现在也只是升了骑都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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