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的友好,墨菲斯却依旧没有松开被隐蔽起来正握着那不勒斯魔钢短剑柄的手,只是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梅根没有多余的客套,也没有像是那些医师般伸手去检查墨菲斯的伤势,反倒是轻轻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不大的十字架,轻轻举高,在墨菲斯的伤口表现一晃而过。
大陆之所以信徒众多,和这些会使用光明神术的神职人员分分不开——虽然大部分时间让一位神职人员动用圣光的力量需要花费不菲的金钱,但是这始终是一种救死扶伤的善举,社会的进步来源于正义公正的行为,当然也同样滋生着**与肮脏。
淡淡的光芒伴随着这位主教大人的咒语念诵闪现在了墨菲斯的身体表面,继而消逝,暖洋洋的骨骼和筋络有着前所未有的顺畅,不过却让墨菲斯微微感受到了一丝别扭。
这种感觉来源于身体的本能反应,仿佛对于这种普世的光芒有着微不可查的抗拒。
主教似乎并未有什么察觉,施展高阶神术并没有使他显露疲态,由此看的温德索尔家族看上的绝非草包之流。
骨骼复位,血肉复原,高阶神术的威力自不用说,不过墨菲斯却没有随意试图活动身体,这在梅根眼中自然称得上是一位谨慎而不鲁莽的少爷。
“主的荣耀会赐予那善良的人,如同阳光终会刺透乌云。”
躬身,后退,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老管家行了教廷用的十字礼节,恭敬的送他走出了房间。
“老家伙,还真让你说中了呢,神棍果然是掩盖不了这种味道。”
低声叹息,墨菲斯坐起身,如同撕纸一样扯下了身上的绷带,低头观察,连个伤疤都没有留下的胳膊上魔纹还有没有褪去的暗红色。
“这力量,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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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在古希伯来语中的意义为“恩赐”,这个名字伴随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十五年之久,知道现在他才渐渐明白这个名字背后所蕴含的含义。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了第二天的行进,当君士坦丁壮丽宏伟的城墙展现在墨菲斯面前时,他才明白所谓的“恩赐”意味着什么。
暗色调的宏伟城墙在视野中延伸到了尽头,却依旧望不到边界,宽阔的护城河环绕着城市,不单单是防御,同样有着交通要道的作用。
者作为大的城市有一条入海的河流横亘中央,作为交通贸易的巨大枢纽,将这座伟大的城市分为两部分,其中偏南的城区是主体,占地面积庞大而繁华,包括了皇室贵族平民各个阶级,同时也划分了许多区域,一座五十万人口的城市在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下发展起来,自然要归功于在这里建立城市的那位君主——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的后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相隔上百海里外则是另一个国度——有着“蛮荒之地”称呼的奥斯吉利亚,不过拜占庭帝国的国力强盛,现在还没有人敢打君士坦丁的主意。
繁华的街道,从城门处望不到尽头的一排排建筑,这里是世界的十字路口,是大陆第一城市,是以拜占庭帝国开国皇帝命名的皇都。
当然,这里的暗流涌动也非一般地区所能比拟。
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在进入君士坦丁前,一队马车已经在城外守候多时,四匹高头大马已经让墨菲斯打破了对“马车”的概念,他知道,这只是他真正步入贵族世家的开始。
摘掉紫鸢尾花族徽的马车没有之前那般招摇,除却一个十二人的卫队,其余的士兵和守卫都止步城外,老管家穿上了一身黑袍,兜帽拉起,静静的当起了车夫。
惊诧。
坐在马车内的墨菲斯微微侧过头,却没有将豪华马车内的窗帘拉开,透过偶尔露出的缝隙,让他能瞥见那宽阔的街道上的行人,视野中的人似乎比他这辈子见到的人加起来都多。
马车内有着舒适的沙发,地毯上的图案绘着温德索尔家族的族徽,古朴,凝重。木质的桌子散发着名贵木材才有的淡淡幽香,平稳行驶的马车毫无颠簸,几瓶艳红色的葡萄酒摆在触手可及的酒架上,轻轻摇晃的酒液清澈而醇厚,标示写有帝国内著名葡萄酒庄园的名字,每一瓶都珍贵异常。
没有人陪伴他,墨菲斯独身一人在马车内沉默的坐着,繁华世界的稀奇并没有让他有过多的兴趣——对于墨菲斯来说,他只不过是从一片丛林来到另一片丛林而已,适应规则是他接下来生活的唯一基调,与其抬头张望四周,不如低头坚实的走下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