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已记不清奔走了多少个日夜。
从离开部落的那刻起,他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
他还年轻,他不能就这么死掉,他要逃离那片诅咒他的土地,去一个没有雪的世界!
豹皮和豹肝成年未久,缺乏历练,更缺少主见,往哪儿走、在哪儿过夜、如何搭建营地、怎样分配食物……一切全指望乌鸦。
他们背着从部落里骗来的物资,昼夜无休、马不停蹄地向南方逃亡,然而无论他们走得多快,走出多远,冷冽的风始终如影随形,甚至越来越刺骨。
雪灵的诅咒正在逼近,显然在追杀他们!
豹皮和豹肝惶恐不安,乌鸦同样神经紧绷,但身为逃亡三人组的主心骨,他必须保持镇定,对于可怕的诅咒他无能为力,唯有加快脚步,加速前行。
然而脚步再快,终究快不过气候的变化。
骤然袭来的暴风把三人吹扫得低头弯腰,难以行进。
同时被吹扫而来的还有点点冰冷寒意,拍打在他们的脸上,转瞬化作无形。
豹皮和豹肝一摸脸,感受到指尖湿润的触感,顿时变了脸色,他们抬头望向天空,惊呼出声:“雪!”
两人瞬间腿软,一屁股瘫坐在地,望着从天而降的片片雪花,肝胆俱裂,面若死灰。
“追上来了……诅咒追上来了!我们逃不掉了!”
“我好冷,好饿!是诅咒,雪灵在诅咒我们!我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
“乌鸦哥……你在做什么?”
乌鸦的脸色比寒风更加冷峻,他正在把豹皮背负的物资往自己的篓子里挪移,听见询问,头也不抬地说:“你们要死我不拦着,我反正要活!祝你们好死,食物就留给我吧。”
豹皮哇一声哭了出来,这一路全靠乌鸦的引领,他才坚持到了这里,他心里早已产生依赖,而今,乌鸦的绝情比诅咒更令他感到绝望。
豹肝要冷静得多,他听出言外之意,忙问:“乌鸦哥,你有办法活?”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坐在这里一定会死,我要继续前进,哪怕只能多走一步,哪怕只能多活一天,我也要走下去!”
乌鸦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起腰背,看着稚气未脱的二人,用很严肃的口吻说:
“我刚才看过了,前面不远有一片树林,我会去那里避风。如果你们想死,就不要再跟上来了,趁早死了,还能节省点食物。如果你们想活,就要拿出一点勇气和决心来,就算死,也要像男人一样死去!”
“我想活!”
豹肝立刻爬起来。
“豹皮,快起来!”
他拉起和他同龄的同族兄弟。
豹皮抹掉眼泪,抽噎着说:“我……我也想活。”
乌鸦板起脸道:“想活可以,我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伱们以后还要哭闹,我会立刻抛下你们,不要以为我们曾经是族人,我就一定会照顾你们。现在我们都是野人,野人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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