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自怨自艾道:“还是怪我,以前道理教得少了。也怪你,当姐夫的,与小舅子都不亲,一年到头喝不了几顿酒……”
黄希头闻言都大了。我找他喝酒的次数,何曾少了,也得这小子给脸啊。唯独一次双方喝得还行,结果邓剑枰喝得坐在地上,当姐夫的只能陪着蹲地上喝酒,臭小子喝得七荤八素了,还不忘气势汹汹,说我敢辜负了姐姐,就剁死我,哪怕剁不死我也要死在你家山头。那可是大过年的守夜光景,黄希最后背着小舅子,还被吐了一脑袋“天降甘露”。当姐夫当到这份上,黄希自己都觉得真心不差了。
绣娘悄声道:“夫君,难为你了。”
黄希微笑道:“绣娘,若想补偿过往,你那边不够了,只管找我拿。如果觉得亏欠,下辈子再还我。”
“到时候我可就要当大爷了,让你每天素手研墨红袖添香,还要端茶递水帮忙洗脚,哈哈,想想就开心……”
绣娘又是一肘,继而又开始担心起来,“但是剑枰一个人出远门,身边都没人照顾他,到了落魄山那边,会不会受委屈啊?”
“修道之人想要有所收获,本就该历经千难万苦才对。不着急,总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你要相信我看人好坏的眼光,更可以相信剑枰的向道之心。”
黄希继而给出一句定语,“何况剑枰去了那座落魄山,真正要学的,可不止是陈平安的剑术。”
谢狗好像生怕山主反悔,试探性说道:“姐姐邓剑翘与姐夫黄希,为人都蛮好,尤其是这个叫绣娘的,憨憨的。相信剑枰这孩子的品性,差不到哪里去。山主捡着漏了!这就叫买猪看圈?”
青同哪壶不开提哪壶,“隐官能够在这里收徒,梧桐山是不是有点功劳,作为礼尚往来,取名一事?”
谢狗呲牙咧嘴,嘀咕道:“晦气。这地儿再不来了。”
青同如释重负,以后最好是请你们这双道侣来都不来。
陈平安岔开话题,笑道:“有劳青同道友腾出个地方,让我们坐下来聊几句,再让邓剑枰行过一个简略的拜师礼,就不再继续打搅道友清修了。”
青同便打开层层山水禁制,在私人道场内找了个雅静地方。
屋内东道主青同与主客陈平安同坐上位,谢狗盘腿坐在椅子上边,对面就是邓剑枰三个。
陈平安正襟危坐,只需喝过邓剑枰一碗拜师茶,就算师徒记名。之后还需要换霁色峰祖师堂,走一个金玉谱牒录名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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