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我刘羡阳。
白鹭渡管事韦月山,匆匆忙忙御风赶到山上过云楼,然后与师妹倪月蓉面面相觑。
而与曹沫一同住在这处甲字房的好友,不是一位来自老龙城的山泽野修吗?怎就突然变成了龙泉剑宗嫡传的刘羡阳?
由此可见,那位头戴莲花冠道门真人,关牒作伪,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可那化名曹沫的那位年轻道人,身上那件青纱道袍,织造考究,满身水云气,手捧一支白玉灵芝,更是为那隐士山中客的道气,画龙点睛一般,衬托得那“曹沫”,何等仙气缥缈,哪怕这厮说自己不是道门中人,都没人信啊。
最少青雾峰这对师兄妹,直到这一刻,都觉得那人只是虚报名字,定然还是一位名载道统、身负道牒的道家仙师。莫不是这趟远游,是为刘羡阳那场必死无疑的问剑,靠着头顶那莲花冠,护道而来?
倪月蓉哭丧着脸,心中恨那刘羡阳活腻歪了找死都不找个好地方,更恨极了那个帮凶曹沫,倪月蓉一袖子打烂身后那张她不去看都显碍眼的藤椅,跺脚道:“这两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好死不死,是从我这儿漏去一线峰闹事的,宗主和老祖们动怒,回头责怪我办事不利,怎么办啊?”
韦月山安慰道:“未必全是坏事,山下不是有个说法,老百姓建造房子,不闹不红火嘛,有点小磕小碰,反而会是好事。这两个藏头藏尾的,都没那黄河的那份气度,我猜撑死了是一位金丹剑仙,外加一位元婴境的道门修士,就他们俩,搁在别处,抖搂威风不难,在咱们这儿,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是帮着助兴罢了。”
倪月蓉轻轻点头,只是难掩神色哀愁,一双水润眸子,尽是委屈。
一线峰山巅的祖师堂门外广场上,只有那拨来自琼枝峰花木坊的年轻女修,还在忙碌众多座位案几的花卉瓜果,贵客观礼一事,座位的安排,每一把椅子的摆放和落座,都不能有丝毫纰漏,不然就是得罪人了,所以回头她们还需要各自领着一拨人入座。
此刻并无任何一位正阳山剑仙在此看护,因为没必要,这处山门重地,禁制森严,山顶剑气纵横,细密无缺漏,剑气凌厉,剑意沉重,使得山巅处无任何花草树木能够存活生长,连那山峰石壁都得依凭阵法和术法淬炼,才不至于崩碎,所以祖师堂本身,就是一座天然的护山大阵,连她们都需要悬佩正阳山秘制斋戒牌,才能够行走自如,呼吸顺畅。
换成寻常金丹剑修,擅自登顶,置身此处,就像一场实力悬殊的问剑,一着不慎,就会触发剑气,运气好,重伤远遁下山,运气不好,就算把身家性命交待在一线峰了。
这些姿容秀美的莺莺燕燕们,当下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个个满脸喜庆,她们偶尔的窃窃私语,都是闲聊那些名动一洲的年轻俊彦,比如自家山上的吴提京,还有龙泉剑宗的谢灵,以及真武山那个辈分极高的余时务,据说是个相貌极英俊、气质极温和的男子,至于那个书院君子周矩,更是有趣极了,贤人君子贤人再君子轮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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