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安跟在琅玦身后,赔礼道:“上次都是我不好,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动手,求你原谅我。”
琅玦停步,回头看了福隆安一眼,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又转了回去。
福隆安又像恳求一样的说:“阿玛往军机处去了,只有额娘在家,要不……你跟我去见一见额娘?”
琅玦停步,回头看着福隆安。
福隆安接着说:“不然我……我真的很难办。”
琅玦知道福隆安很孝顺,她想起乾隆给皇后颁的圣旨,想起敏敏大闹车队到那个程度,乾隆都肯买账。如果自己再不学乖,一定会更惨,她闭上眼睛,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出两个字:“走吧!”
福隆安喜出望外,带着琅玦一同来到敏敏的居室。
敏敏大约早就猜到了琅玦要来,端坐在榻上,一跟胳膊放在茶几上,摆足了架子,连头都不抬。
福隆安满面堆笑,恭敬的对敏敏说:“额娘,公主回来了,说是一定先要来给您请安才行。”
敏敏翻了翻眼皮,问:“是吗?”
福隆安轻轻的用胳膊肘撞了琅玦一下,琅玦才微微屈膝,双手合在腰间做了个福,拜道:“给额娘请安。”
敏敏略笑了笑,看着琅玦,漫不经心的问:“知道错了?”
琅玦咬着嘴唇,慢慢吐出两个字:“知道。”
敏敏便很随意的说:“那就向祖宗赔罪去吧!”
琅玦不解,问:“什么意思?”
福隆安躬身向敏敏一拜,说:“额娘,公主是千金之躯,更何况她坐了半天的车,需要好好休息……”
“祖宗的家法,不可废!”敏敏没等福隆安说完,又甩出这么一句。
琅玦扭头问福隆安:“她到底什么意思?”
福隆安答道:“额娘的意思是说,你险些伤及后嗣,有愧于祖宗,但念及你是初犯,按照家法,你今晚应该在祖宗的牌位前跪一夜,向祖宗赔罪。”
“跪一夜?”琅玦看了一眼福隆安,转而瞪着敏敏。
福隆安又向敏敏求情道:“额娘,幸得祖宗保佑,四弟已经化险为夷,这次就算了吧!”
敏敏慢悠悠的说:“这只不过小惩大诫,就接受不了了吗?那要不然,咱们把前后的事情都捋一遍,好好算一算这笔账,怎么样?”
“不用了!”琅玦压下心里的火气,也略笑了一笑,道:“只要额娘能消气,我给祖宗赔罪就是了!”
敏敏吩咐道:“来人,带公主去祠堂。”
福灵安刚当值结束,回到家中,在岔道上看见琅玦往后院去了,跟在她身后的竟然都是敏敏的丫鬟,大概已经猜到了家里发生了什么,忙吩咐人传信去荣王府。
懿泽正带着绵脩在永琪的书房玩耍,永琪在写字,懿泽抱着绵脩坐在永琪身侧,对绵脩说:“这是阿玛,叫阿玛!”
绵脩看着永琪,“啊啊”了几声。
永琪和懿泽都笑了起来。
绵脩忽然抓了永琪手中的笔,用力的按在纸上,宣纸被染透了好几张。
永琪笑问:“绵脩,你这是想让阿玛教你写字吗?”
绵脩突然挣脱懿泽,从懿泽的腿上滑了下来,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
懿泽忙将绵脩抱了起来,在怀里哄着。
卓贵匆匆来到藤琴书屋,向永琪和懿泽道:“刚才福大少爷让人来找奴才,转告王爷,说公主今天回去了,可是这一回去,就让夫人给罚到祠堂里去跪一夜。”
永琪听罢,捶了一下桌子,气愤的说:“竟然敢罚跪!他们不知道自己家娶的是一位公主吗?”
懿泽道:“学士夫人既然敢当街给皇上皇后难堪,必然心里拿定了皇上不会把她怎么样,你觉得,她还会顾忌一位公主吗?更何况还是自家的儿媳?”
永琪问:“那该怎么办?”
“一回去就给这么大的下马威,若不反抗,恐怕后边会更变本加厉!”懿泽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就去看公主。”
永琪点点头,立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