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贵妃不说话,盯着豫妃看了一直看。
豫妃笑了一会,见令贵妃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也就不好一直笑下去了,因此闭了嘴。
令贵妃不知有多后悔当初把胡嫱接进宫,胡嫱入宫之后,为这个办事、为那个卖命,就是没为自己做过一件好事,反而只会带来麻烦。尤其是颖妃告诉她八公主染天花是胡嫱所为、而忻妃却误会自己以至于掐死永璐,她恨不能让胡嫱立刻去死。
当话风扭转到自己身上,令贵妃不能继续沉默,便扭头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天既然都把话说到这儿了,臣妾也不得不做出表态。臣妾不妨大方承认了,胡嫱是被臣妾带进宫的,是臣妾远房表姐的女儿。然而臣妾进宫伺候皇上多年,与这位外甥女并不熟悉,接她来的第一天,就被皇后娘娘带去了翊坤宫,实在没有什么机会尽管教之责。如今,她做下这等事,臣妾不敢推脱,也绝不能护短,愿大义灭亲!”
皇后冷冷的问:“听令贵妃这么说,倒是在怪本宫没有尽好管教之责了?”
令贵妃也淡淡的答道:“臣妾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皇后娘娘何必往自己身上揽呢?”
事已至此,皇后总要做一个决断,她便向在座的妃嫔们说:“今天这事,各位妹妹都看到了,如果事情果然如方才荣王福晋所说,宫女与人私通,那可是死罪,污蔑亲王,则罪加一等。但此事干系重大,本宫自然要秉公处理,也不能只听荣王福晋的一面之词。胡嫱,本宫给你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真的好冤枉,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半点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从入宫至今,都只是受人摆布。荣亲王看上了奴婢,所以碧彤福晋才把奴婢带进王府,去对付受宠的懿泽福晋。懿泽福晋来向娘娘告状,说奴婢在府里‘装腔作势、卖弄风骚’,奴婢怎么敢呢?那只是两位福晋争风吃醋,都拿我撒气罢了!就连奴婢的身孕也……”胡嫱低着头,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说下去:“也不是奴婢自己左右得了的……可是……奴婢怀的真的是荣亲王的骨肉,王爷现在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给奴婢名分的!”
皇后点了点头,笑道:“可是荣亲王现在不在京城,福晋又说你的身孕来历不明,本宫实在难以分辨。恐怕只有等荣亲王回京,此事才能明了。”
令贵妃听罢,轻轻的笑了笑,说:“皇后娘娘,臣妾听说,荣亲王是去监修水利,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而福晋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荣亲王还没来,满城已都是混淆皇室血统的议论声,怕是有些不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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