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再次吃了一惊,问:“你说什么?”
绵恩拱手行礼答道:“皇玛父恕罪,孙儿早知此事,前日在热河行宫万树园未能明言,是因当着蒙古王公的面,不愿家丑外扬。因为这袭击五叔的人,乃是自家亲眷。”
乾隆忙催问:“你都知道些什么,赶快详尽的说来!”
绵恩答道:“回皇玛父,孙儿昨日在赛马行程中,曾亲眼目睹一人将另一人推入河中,只是大家着装一致,孙儿看到的又都是背影,当时并没有看出来落水者是五叔。孙儿觉得那么浅的水也出不了人命,又急于夺得名次,就没有理会落水之事,但在跨过河之后却追上了那个推五叔的人,认出了是谁。那人后来越跑越慢,并不在获胜的三十六人之内。”
福隆安听了,忍不住插嘴道:“皇阿玛,这人实在狡猾!大家都以为能跑得过荣王的人必然是诈马高手,他却在作案后故意落后,以为这样就查不到他!如此更可见他确有害人之心,其心可诛!”
乾隆也十分震怒,道:“真是欲盖弥彰!快说他到底是谁?”
绵恩抬头看了一眼福隆安,又低下头,不敢十分大声,答道:“他是四姑父的表弟、舒妃娘娘的侄子,侍卫渥西珲。”
福隆安愣了一下,舒妃更是吃了一惊。
乾隆也似有疑虑,又问:“你与渥西珲应该不熟吧?擦肩而过的看一眼,认得准吗?”
绵恩答道:“孙儿的确没见过他几次,但在赛马起步前,点名时我俩恰巧相邻。大家外面着装虽一致,里衣却是不同的。当时孙儿看到他里面裤子的花样很是新奇别致,就多看了几眼,后来跨河追上后又看到一眼,是不会认错的!”
“朕信得过你。”乾隆点点头,问福隆安:“你知道渥西珲现在何处?”
福隆安方才那股冲劲早就不见了,弱弱的答了句:“应该……应该随护卫队列在外面吧……”
乾隆吩咐陈进忠道:“去把他叫过来。”
令皇贵妃、庆贵妃、永贵人等都斜眼看舒妃,舒妃两手相握,攥紧手帕,不敢看任何人。太后只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不多时,陈进忠带了渥西珲进来。渥西珲行了礼,叩问道:“不知皇上传唤奴才,有什么吩咐?”
乾隆也懒得多叙闲言,只看了傅恒一眼。傅恒忙代乾隆问道:“昨日赛马时,将荣郡王推入水中的人,可是你?”
渥西珲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伏地辩解道:“皇上明查,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傅恒又说:“今有定王府二贝勒为人证,还敢狡辩?”
“不……不……”渥西珲连连磕头,忐忑不安的陈情道:“皇上……皇上恕罪,奴才昨日脚崴了,根本没有去赛马!并不知赛场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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