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看到旁边屏风上半搭着一件纯黑的衣服,不知是谁的衣服。
大约半个多时辰,懿泽从屋里走了出来,穿着陈崇云为她找的那件黑色的衣服,披散着头发,只是头发已经太长,几乎垂到了脚面。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衣服浑然一体,看起来有那么点吓人。
陈崇云又带着懿泽回到草堂,向耄屾一拜,道:“师父,她来了。”
耄屾点点头,站了起来,到懿泽面前打量了一番,说:“这还像个人样,就是头发长了点,你坐下。”
懿泽闻说,看到旁边有个凳子,就坐了。
耄屾对着神来之笔吹了一口气,笔变成了一把梳子,耄屾就站在懿泽身后为她梳头。
懿泽问:“你不是从来都很忙吗?怎么舍得停笔?”
耄屾哼了一声,好似挖苦似的说:“我要带你出去几天,怕别人看见了,当咱俩是黑白无常!”
站在一旁的陈崇云,听到这句,忍不住捂嘴偷偷笑了一下。
懿泽用目光的余光往后瞥了一点,这才留意到,原来耄屾每天穿的都是一袭白衣。
耄屾将懿泽的头发梳成双蟠髻样式,髻心呈梨状,又系以彩缯,最后在侧边插上一支步摇。
完毕,耄屾将懿泽拉起,笑意盈盈,称赞道:“这才是个真正的人!”
陈崇云奉承道:“师父手艺真好,只是不知,这支步摇是哪里来的?”
耄屾忽然敛了笑容,瞪着陈崇云,冷冷答了句:“别人落下的!”
陈崇云没敢再问。
次日,耄屾聚集了所有弟子,告知道:“我要带她出门几天,谁也不准过去动我的东西。”
弟子们领命,各自回去。耄屾就带着懿泽下山。
懿泽问:“我们要去哪里?”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存在吗?我带你到人间四处看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存在的!”耄屾说着,大笔一挥,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小巷。
巷子的尽头有一户人家,耄屾带懿泽走到那家门口,往里指了一下。懿泽看到,内有一个妇人正在洗衣服,用棒槌敲打的十分卖力。
耄屾道:“她才二十出头的时候,丈夫在大户人家干活被砸死了,她哭了三天三夜,差点把眼睛哭瞎,后来为了孩子要过日子,她到官府告状,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年多,对方懒得耗着,才赔了她一点可怜的银子。她也耗不起了,开始给人洗衣服,你看她那手,茧子厚的。你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吗?她就想‘我今天赚了多少钱’,‘我儿子上学堂,束脩够不够’,‘明天家里吃什么’……你以为她不思念死去的丈夫吗?但她没时间想,她得养活孩子。”
懿泽听着,又看了那妇人一眼。
走出小巷,耄屾大笔一挥,他们又来到一个热闹的街市。一顶大轿子从他们面前过去,抬到一个大宅院门口停住,一个女人从轿子里面下来,妆容凝重,看着十分干练,院内许多老少爷们都出来迎接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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