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都是看出了彼此的顾虑,鲁二哥却仿佛还是一无所觉,憨憨地又道,“纤夫这是难题,不过也不至于从京里找人一路管饭下去,听少爷说,多数还是让沿岸州县自聘了。只是京城带出去的千护军——还要伙夫厢军去打理前后,这些民兵,是要从京里出人的,你们也知道,前些年京里裁撤老厢军,把北方十几万人都解脱了军籍,现如今护军人手有限,大家都各自四散了,便连俺们这护院的活计,都是因这事儿,又托人走动才得来的——如不然,各家的门户都是占了官中的护军来当护院使唤,怎地还用自己使钱外聘?”
他口中说的,‘你们也知道’,实际上这些小老百姓哪里知道!听鲁二哥说着也是眼花缭乱的,自觉又增长了见识,忙记了下来,准备一会回去学给老婆听,一面又不免咋舌道,“千护军,还有个大几百的官吏,万岁爷这一次南下好大的威风!算上护军怕不是要五六千人!”
“五六千人?怕是要上万!咱们虽然如今是不如买活军了,可到底也是华夏正统,这样众国云集的大场面,可不是要卖力铺陈……不能弱了敏朝的威风!”
鲁二哥摇头道,“厢军两个才能管护军、御船队一个人!这一次衙门要招六千个厢军,管去管回包吃包住,一行下来十五两银子干干的到手里——这钱不少!虽说路上吃苦些,但好歹也是做些跑腿送饭的杂活,不至于和纤夫似的卖苦力,只是要身强体壮看着好看,也不容易生病罢了!”
“我这里好容易问老爷讨了几个名额,哥几个好生琢磨,依我说,钱是一回事,这上万人南下的热闹,一辈子能有几回?”
别看鲁二是个夯货,但这话可是说到了老少爷们心底,都和他一样,双眼放出光来,听鲁二极力描摹着场面上的热闹,“御舟……娘娘们……仙器且不说……听说到那时候,各国的使者都到!却不知又是多么的热闹非凡了,这辈子能见一次这样的世面,也不枉为人!怎么样,哥几个,要不要和我老鲁一起,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