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胡族游骑射出淋漓的箭雨下,阵中接连不断有士卒倒下,倒下人的工作,即刻会有另一人顶上,整个车阵依旧坚定的向西北方向移动。
车阵内,弓弩手们不断射出反击的箭雨,阵外的胡族游骑也不断有人落马倒下。但围绕在车阵四周的圆阵未见有丝毫消减。
现在双方已经是在字面意义上的拼命了。双方人命如数字一般不断减少,直至一方在不断消减的人数下彻底崩溃。
“该死!宋军怎会如此坚韧!”
鲜卑小部出身的乙弗野看着自己的家底不断在进行“无谓”的消耗,心都在滴血。
乙弗野不是没和宋军打过。前些年乙弗野在青州劫掠宋国民户,也与宋军交过手。那时候的宋军郡县兵别说战到现在与胡骑拼命了,单是被包围之后,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溃散而逃。然后乙弗野所率轻骑衔尾追杀,如猫戏鼠一般轻松写意。
今年年初突袭宋国时,乙弗野也与宋军正规军打过。刘骏年初夜袭汝阳时,乙弗野因为在南方戒备寿阳方面,没与刘骏部骑兵交过手,所以乙弗野对宋军正规军的印象是:有点东西,但不多。
现在乙弗野多少有些理解,为何大宋能与一统北国,如日中天的大魏分庭抗礼了。因为南朝总有人会在危难时刻站出来,用自己的命来堆出一条向前的路。
随着大车阵移动速度变慢,车阵身后的北魏步军渐渐赶了上来,另外还有一部铁甲步军,在拓跋仁的调度下,乘上了马,前出至车阵前头,在车阵与薛安都部营寨中间列阵,意图阻挡车阵靠近薛安都部营寨。
同时,还有更多的骑兵加入到了圆阵的队列中,以替换那些奔马太久,以至于人马俱疲的游骑。
“擦!”
车阵内,刘骏身旁护佑的文泰,异常小心的砍断插在刘骏肩头的箭杆。哪怕文泰等护卫防御的再严密,但从天而降的箭雨,总会有那么一两支漏网之鱼。
好在那箭矢虽是从刘骏肩头盔甲缝隙钻进去的,但在甲片的阻碍下,已经消去了很多力,最后卡在了丝绸罩衣上,并没有直接入肉。
文泰细致的将箭头拔出后,看着箭头上并没有明显血迹,不由松了口气。这年头一旦伤口感染,连皇帝都不一定救的回来。
“情况怎么样了?”
车阵内,刘骏已经无法像在营寨中军望楼上那样,对大致情况一目了然了。现在刘骏除了借着日头判断行军方向外,只能靠传令兵的传讯来确定阵内情况。
“回禀王上,据前沿臧参军回报,我部距薛参军营寨尚有七里。”
“回去,再探,待至五里时,再来回报。”
“是!”
刘骏跟前暂代传令兵的禁卫再度举着一副圆盾冲到前沿。
七里路,纸面上看并不远,现代坐公交车也就三五站的路,但此时刘骏大军顶着箭雨往前走时,七里的距离竟如天堑一般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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