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名门之后,烈祖耿况是开国元勋,功封愉糜候,天祖耿广,官至中郎将(秩比两千石)。
高祖耿恭,官至长水校尉(东汉五校尉之一,秩两千石,位次列卿),也就是“十三将士归玉门”中的那位耿将军。
曾祖耿溥,官至京都虎牙校尉(秩比两千石),祖父耿宏,官至骑郎(骑兵郎中,秩三百石)。然其父耿忠英年早逝,只做到二百石的小县县丞。
当时耿成还年幼,只得投靠族叔耿援,被其收为养子。
其实到祖父耿宏时,这一支已然中落,好在耿氏子弟遍布朝野,且养父耿援为河东太守,又尚长社公主(已故桓帝刘志之妹),所以耿成虽只是养子,但一份前程肯定是不缺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耿郭两家是世交,耿援与郭蕴更是挚友,所以耿成一到雁门,郭使君就举他为门下书佐。
门下书佐秩只有百石,只掌阁下文书,但对于起家官而言已经不低了。再者郭使君对耿成另眼相看,不但视他为亲近侍从,更是时常与其谋议应对,可见栽培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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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予年前考功,郭太守依旧授意功曹,给他评了个优上,欲擢其为督邮书掾。
督邮书掾是督邮属官,秩虽只有两百石,但权柄极重:其所监之属县自县长以下无所不察,县内之事无所不督。是真真的位轻权重。
本该是皆大欢喜,可惜天不遂人愿。
临近年节,耿成一场大病,性情突变。迂腐气一扫而空,也不再墨守成规。但所谓过犹而不及,反倒变的轻浮而又狂妄,更有些不识好歹。
一朝病愈,苦读十数载的五经、诗文皆被他弃如敝履,却好起了刀枪箭槊,逗鹰走马。
更予年关聚饮之时,在使君及众官面前狂言:大丈夫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岂能久庇于长者翼下?这督邮书掾他不授也罢,只求使君迁他强阴塞尉,以守边安境……”
既有如此大志,岂能不成人之美?
郭使君有心劝诫,但众目睽睽之下,那些推心置腹之言又如何说得出口?
郭太守的一番苦心就此付诸东流,更惊的满堂的雁门官吏爆了一地的眼球。
塞尉虽也是二百石,但住的是四面漏风的土窑或关城,一年四季缺衣少食只是常态,烽卒时常要打猎贴补才能维持温饱。
而艰苦只是其一。
强阴悬于塞外,与鲜卑就只有一山之隔,就近诸部年年犯境,边将死伤甚众,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就如去岁,强阴塞尉以身殉国,部下候长两死一伤,三百戍卒生还者还不足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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