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来之前,他也是做过功课的。
去岁冬,强阴塞尉战死,之下三位候长两死一伤,张汛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位。
以他的战功,升任塞尉绰绰有余,只因伤未好,所以拖延了两月。但不想这一耽搁,却被耿成横刀夺爱,捷足先登。
所以说,二人虽未蒙面,结下的梁子却不小……
郭景脸色一变,急声唤道:“塞尉……”
“我心里有数!”
耿成一声断喝,将郭景剩下的话逼了回去,“先杀了都骨再说……”
他一不停马,二不减速,从几个军将的面前飞奔而过。
三十骑的阵势不小,掀起的尘烟扑了几个军将一脸。王昭气的大骂:“竖子太过无礼!”
身边的许顺却劝道:“毕竟是上峰,骄狂些再所难免,你又何必计较?”
“爷爷倒想计较,但也能惹得过才行……”
王昭又怂又凶,惹的几个兵卒放声大笑。
“手脚麻利些,难保胡贼入谷后不会察觉,若是返身再从我等这里逃了,笑话就闹大了……”
几个兵将忙一正色,飞快的从山梁后抬出几副拒马。
……
“士史,胡贼来了,距此至多三里。王昭也传来烟汛,应是追敌的那一队也奔进了河谷,并未在谷口停留!”
“如此最好,不然就凭我等这三十人,不一定就能阻的住胡贼。尔等即刻备箭,但等胡贼靠近,就齐齐开弓!”
“喏!”
也就几分钟,胡骑就已到了视线之内,兵卒不约而同的将羽箭搭到了弦上。只等胡骑再冲个百余步,就能打个措手不及。
……
耳中已听不到汉军策马呼喝的声音,都骨便能断定,至少已甩开了三里往上,而且这个距离只会越来越大。
而只要奔出这二十里河谷,就能逃出生天……
至此,紧绷的神经才稍稍的松了松,都骨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莫要懈怠,尽快出谷……”
话都还未说完,一股山风迎面扑来,像是被攥住了嗓子,都骨突然没了声。
心中还在惊疑,双手就已靳住了缰绳:“吁……”
停的太快,战马来不及收蹄,竟人立而起。
身后的胡骑不得不急勒马缰,许多收不住势,冲出十多步才将马停稳。
“曲候,为何停马?”
都骨充耳未闻,反倒吸了两下鼻子。
但谷中窝风,那丝气味若有若无,怎么也闻不真切。
“你等好好闻一闻,是不是有马粪味?”
个个胯下都有座骑,且狂奔了大半日,有粪味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都骨却摇了摇头:“并非来自座骑身上,而是从山上吹来的!”
一众胡骑的脸色霎时一变:如此荒山野岭,哪来的马匹?
莫不是有埋伏?
“若有埋伏,定在左近,敌贼也定会阻截谷道……提奴,你速速绕过那道河弯,一看便知,其余人严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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