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儿……笃儿……”
张辽纵马下坡,疾如流星,须臾间就冲到了百丈之外。
他一手持弓,一手拉弦,只凭双腿控马,口中还咬着两支羽箭。
战马将将奔近木靶,就听“嗖……绑”的一声,箭羽正中五六十步外的靶心,震颤不止。
围观的兵卒还未来得欢呼,战马便已一纵而过,又听“嘣”的震弦声,第二支羽箭也准准的钉在了木靶上。
而此时的张辽已然冲过木靶,看似已来不及射第三支箭。但电光火石之间,他身体往外一探,右脚勾着马脖子,上身几乎与地平行,而后猛的扭腰开弓,射出了第三箭。
兵卒甚至忘记了喝彩,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呆呆的看着木靶上呈品字形的三根羽箭。
而此时的张辽已然收起角弓,探手捞起了长矛,直奔一根木桩而去。
只听“嗨”的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紧随而至,耿成定神一看,约大腿粗的木桩竟被张辽一枪劈成了两半。
耿成又惊又喜,暗道了一声果然。
若没有超凡的武艺,张辽凭什么能在十万敌军之中左冲右突,杀两个来回?
张汛欣尉的点着头,郭景更是被惊的目瞪口呆,就连高顺那张如石头雕出来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惊讶……
“如何?”
耿成高兴的问着郭景。
郭景如梦初醒,怅然叹道:“十年之前,景已然如此了……”
耿成都愣住了。
知道他脸皮厚,没想能厚到如此程度?
若论骑射,郭景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比突刺、马战,三个郭景也不是张辽的敌手。
四周人太多,不好折了郭景的脸面,耿成只是哼哼了一声。
沉静许久,校场中才爆发出震天般的叫好声,张辽面不改色,靳马来到耿成面前:“塞尉,辽幸不辱命!”
“好!”
耿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即日起,你就为乙屯屯率,也好为你兄长分忧!”
是真的分忧。
自兼任屯率以来,张汛夜日既日,人整整瘦了一大圈。
兄弟二人欣然领命,郭景则与高顺对视了一眼,高顺的脸依旧硬如铁石,但郭景的脸却陡然一红。
六百丁壮编军之后,耿成虽未有过只字片语,但郭景也罢,张汛与高顺也罢,都知这六百兵,就是他三人的试金石。
所以三人虽表面淡然,其实都暗中憋着劲。
前半月,高顺凭着赏罚分明,恩威并施而遥遥领先,着实让耿成惊喜,也让郭景和张汛倍感压力。
之后二人照猫画虎,有样学样,这后半月也慢慢的赶了上来。但因为张汛杂务繁多,精力有限,大半军务都托于兄弟张辽代署。所以郭景就以为他的甲屯虽然比高顺的丙屯差一些,但差的不多。且还有张汛给他垫底,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他没想到,竟然小觑了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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