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府衙。
销声匿迹月余的李玉鉴,此时在地方百官的簇拥相迎之下,恭迎圣旨。
传旨太监,一展手中明黄色圣旨,尖锐的嗓音响起:
“朕纂承天序,诏曰:
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
镇国将军李玉鉴,醇谨夙称,恪勤益懋,躬行不怠,睹仪度之从容。式崇宠秩,授以册宝,晋亲王爵,获封燕王。
即日启程就藩,坐镇北平,节制辽西文武,都督战事。
社稷之任至大,负荷之克艰,望尔不负朕望。
钦此!”
圣旨一出,在场的一众地方官吏,俱是惊讶错愕地看向李玉鉴。
大梁国开国至今,可从没有哪位皇孙,能够从镇国将军衔,一路直升至亲王爵,与一众皇子王爷平起平坐的!
而此时的李玉鉴,心中也是惊讶疑惑,但却是没有半点高兴,反而生出了警惕之心。
她在汴州,消息不够灵通,并不知道此时的辽西战局,已经一片糜烂。自己获封燕王,是拉上去背锅的。
但她却知道,皇帝不喜自己,诸皇子忌惮自己的身份,得罪了的六部高官恨自己多管闲事。
依此时她举步维艰,处处树敌的处境来说,是绝不可能天上凭白掉馅饼的!
传旨太监笑眯眯地合上了圣旨,来到李玉鉴面前,道:
“燕王殿下,领旨谢恩吧!”
李玉鉴抿了抿嘴,只能对着神京方向遥拜,并朗声喝道:
“臣,叩谢皇爷爷圣恩!”
一众地方官吏,顿时见缝插针,齐声恭贺道:
“臣等,恭贺燕王殿下!”
李玉鉴神色清冷,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略觉不安。
接旨之后,她心不在焉地与地方官吏客套了两句后,寻了个借口离去。
等到回到落脚之地后,她然后连忙唤来手下心腹,叮嘱道:
“准备些金银,送给传旨太监,从他口中打探点消息来……”
“不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突然打断了李玉鉴。
她猛地抬头看去,便看到雍博荣在王不二的搀扶之下,站在了院中。
此时的雍博荣,因为从神京匆忙赶来,而导致满脸疲惫病态,脸色苍白。
李玉鉴见雍博荣此时的模样,不由想起他当初在苏州时差点不治身亡的模样,心中顿时一紧,有些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颤声道:
“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雍博荣苍白一笑,摇了摇头,道:
“无妨,歇息调养两日便好!”
这话倒是实话。
如今体内有有苏妙姿赠送的假丹玉珠,雍博荣身躯早已比当初要强健许多。滋补调养之物,对他也有了些许作用。
不过因为日夜兼程赶路而导致的疲惫,稍稍调养便好!
“神京布局,本已尘埃落定。但可惜,辽西战事突发,朝堂上下需要拉着一个宗室背锅,所以说服了皇帝,将你改封至幽燕之地。”雍博荣长话短说道。
李玉鉴闻言,心中顿时一颤。
雍博荣此时不顾自己的病躯,日夜兼程赶来,显然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不由满眼心疼,有心责怪,但语气无论如何都强硬不起来,最后只能柔声道:
“派人送来消息便好,怎么还不顾自己身体,亲自前来?”
雍博荣神色凝重,摇着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