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端阳自不会惹什么乱子,放了话便带着宫女离开,看着怒气而走的端阳,浅瑜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特意瞥了眼那蜀王,蜀王温润知礼,明明是一母同胞,差别却这么大,莫非是贤妃将那端阳养残了?
贤妃对待这个自小养在膝下的公主确实当做亲生女儿来养,甚至更甚,赢准自小不爱与人亲近,即便她这个娘亲都甚少靠近,贤妃得了端阳这个可亲近的自是百般纵容,所以看到撅着嘴踏进宫门的端阳关心问道:“端阳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母妃。”
端阳咬唇坐在贤妃身侧“自然是那个将军府的盛浅瑜。”
贤妃娇惯端阳,但并非不明事理,对那将军府的小姐她也略有耳闻知其是个性子恬静的大家闺秀,也知端阳在采女宴上让那丫头夺去风头心里不平。
淡笑着拉起端阳的手“你还敢提她,国公夫人前日进宫和本宫说起那日寿宴发生的事了,你是不是又任性了,若你皇兄知道定要让人罚你的”儿子一向赏罚分明不讲情面,别说是贤妃求情,他若是想罚谁,皇上讲情都不行,更何况如今即了位成为说一不二的皇帝。
提起皇兄端阳不敢再提那日的事,转而小心开口“如今大典已经结束,怎么不见皇兄过来。”
贤妃一笑“你皇兄如今登了基自是更忙了。”
赢准忙,父皇大病,积压了几摞的公文,他如今即位,自是要他来处理,但他现在并没有在书殿内,而是坐在酒楼的二楼自上而下俯视着对面的书肆。
自那日一见,他再没有见过她了。
就连卫沉去打探消息仍旧没有音信。
他确实并非那一个女人不可,但她常常入梦骚扰让他不胜其烦,从未有过那样灼热潮湿的夜晚,美妙之后只有他徒然惊醒的看着床幔,没有那娇笑妩媚,没有那小意温柔火热交缠,两世加在一起从未有过那样跌入谷底的失落。
从状似无意的看着那书肆到现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曾经历了日升日落,脑海中设想了无数遍再见她的光景,也反思了自己几次的粗鲁,下次再见到她定要好好弥补。
但他找不见她了……
马车停停走走,大典后,坐车回府的浅瑜却没了那慌乱,左右事情已经发生,她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变故是有的,但今日却也有她熟悉的事情发生,可见并非所有事情都不在她知晓的范围内。
马车穿过闹市,浅瑜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一侧绣着帕子的李氏笑着开口“要路过书肆了,宝儿怎么不吵着去买书了,几日也不见你出府买书了,我都有些不适应了,女儿如今不想考状元了?”
李氏玩笑的话,却让浅瑜略作思索,她听闻书肆又到了好些书,但前些天发生的事让她对书肆这个地方产生了恐惧,想了想随即作罢“不买了,女儿想嫁人不想考状元。”
李氏低低一笑,“好呀,我家宝儿如今也会和娘调侃了,为娘放心了,我女儿不是个书呆子。”
马车一路平稳的穿过了集市,直到消失在市口。
日头渐渐要落下,酒也喝了几壶,赢准收回视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