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是用轻功赶路的,彻夜未眠,于是到第二天清晨,老白吃不消了。那他轻功根本就是半吊子,能随上一夜已然不易,奈何李小楼兴致正高,如风的疾行中还能念念叨叨地盘算找到勾小钩后如何折磨那家伙以解千里寻勾之奔波辛苦,老白那到了嘴边的“要不咱歇息歇息”就有些难启齿了。
温浅看在眼里并不动声色,只待天擦亮时来了句“有些饿了”,便死活不肯再前行。李小楼一脸的不愿意,可人家温大侠的理由实在正当——总不能不叫人吃饭吧。于是只好不甘不愿地就近找了间铺子,坐下来简单吃了几口。
这可幸福死老白了,一壶茶,几口干粮,简直快乐似神仙。温浅看着,便觉得神清气爽。
一旁的李大侠可管不得这些,胡乱吃了几口后,便找来纸张把店小二送来的一厚摞子烙饼全包了进去,末了看向温大侠,没好气道:“这下路上够吃了吧。”
温浅没肯定,也没否定,只忽然道:“临仙谷路途遥远,轻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依我看还是找辆马车方为上策。”
李小楼看看温浅,又看看角落里正低头捏鼓腿脚还以为没人注意的老白,半晌,爽快道:“成。”毕竟找土耗子都已经找了几个月,不差这一两天。况且他也看得出老白是真担心那家伙的,或许……这担心比之自己更甚,江湖上来来去去那么多是非,形形色丨色那么多人,能遇见个真正的朋友,呵,多难得。
某个瞬间,李小楼忽然有些羡慕那土耗子。
不过,将心比心,那家伙也值得这么对待。驾上马车时李小楼还在回顾呢,他与土耗子相处那些日子里,什么都简单得好像一碗清水。不用费心猜疑,也不用日夜提防,那家伙想什么说什么,有时候纯粹得让你受不了。好几次他都巴不得那人赶紧走,因为时间越长,自己也好像被那人影响得有些不对劲,以前过日子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说与不说做与不做全凭兴致,随心所欲得紧,哪怕遇见不平事,如果没那个心情,也就无视了。可跟土耗子在一起,就好像凭空多了双清明的眼睛,善恶对错是非曲直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如果容了,那家伙就非得把它挑出去,自己挑还不够,十次里有八次铁定要扯上自己。可说也奇怪,这勾小钩真如自己所期望的回地底下了——当然这还只是猜测——他却更不适应,两相比较,那鸡飞狗跳的日子倒还惬意些。
这不莫名其妙嘛。
叹口气,李小楼用鞭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驱赶着马车,下手倒不重,可不知为何,那马儿却在松软的土道上越跑越快。微凉的秋风扬起发丝,李小楼原本还纠结的心情忽然就跟那天地一样开朗了,好不畅快!
马车里
老白悄悄合上布帘缝隙,躬身退回来坐好,向温浅传达自己的勘查结果:“还真是李小楼在唱歌,你说,这人还没找到呢,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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