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太子爷冷笑起来:“与平阳公主有染是吧,那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那几位官员都能直达天听了,自然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太子爷这会儿的脸色非常不对,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说话!”太子爷一拍龙椅扶手:“参奏的时候一个个义愤填膺,到了处置之时却唯唯诺诺,孤叫你们说话!”
眼看年轻人的火气要爆出来了,他们其中一人便走上前躬身道:“殿下,臣……臣以为……臣以为平阳公主虽是李姓公主,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亲封公主,这等事传出去对……对皇家声誉有损,臣……臣……臣……”
“孤问的是如何处置!是将夏林捉回来治罪还是将他流放千里!”
大伙儿都明白,这个点人家领兵在外荡寇呢,处置他谁能得了好处?那不言而喻,比起一地百姓被屠戮而言,一个小小的公主上了谁的床这种事他们居然也敢拿来做文章。
狗胆包天!
“若是让孤再问第三遍,孤便让你去夏林手底下当个师爷。”
“啊?”那大臣身子往后一仰愣了片刻:“陛……殿……殿下……臣以为既是……是如此,倒不如索性将……将平阳公主一起许给他好了。”
拓跋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觉到夏林说的那句“天下便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是多么的真切。
这种话他们是怎么敢说出口的?让平阳跟夏林结亲?把他往李渊那边推还是逼着李渊现在就反?
她俩私底下怎么混没关系,生十个八个儿子都行,但这件事怎么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
眼看着朝堂上越来越离谱了,到底还得是老狐狸出来镇场子,高士廉这会儿赶紧一步向前:“殿下,臣以为此事不过便是捕风捉影罢了,平阳公主志存高洁,不会与人做苟且之事,许只是英雄少年,惺惺相惜交情相好一些罢了。臣听闻,唐王子嗣与之相处皆甚欢畅,恐也是此道理。”
看看人家老一辈政治家的智慧,一句话把所有的危机都给解决了,虽然高士廉不是个好人,但到底是有政治智慧的人。
高士廉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然后却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殿下,如今之重是如何安置镇海百姓以及防备贼寇死灰复燃。”
诶……还是要向老前辈学习,这几句话的进退取舍就已经足够年轻人们学上好些年了。
几个重要的关键词是“安置”、“防备”和“贼寇”,一句没有提定国公,但却又把当前最重要的任务给提点了出来。
简单说就是定国公的事,那都是次要的,等到安置好了难民、剿灭了贼寇、做好了防备工作之后,再想办法处置定国公,不要在气头上办事,否则不好收场。
经过高士廉的提醒,太子爷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高相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高相安排吧。”
“臣领命。”
而旁边的老郭几次想说话,但都被旁听的滕王爷给拽住了,直到下朝之后老郭才不满意的开口问道:“老九你几个意思,高士廉还能让我干儿子落到好处?”
“放心。”王爷笑了起来:“这件事他才不会去搀和呢,老家伙精明的很,他定然会将大权全部放与你儿子的。”
“哦?你给解释解释。”
“不跟你这糙人解释,说了白说。”王爷袖子一甩:“你说那小子不会真跟平阳不干不净吧?”
“不能够。”老郭一摆手:“顶多是嘴上调戏调戏罢了,李家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就是真的喜欢老子那个崽,她也得先让崽把你家女儿给休了。”
“敢!试试!”
“我崽肯定不会,所以他俩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