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就非要把人家王爷打一顿?为了个什么?”
“为了个娘们儿。”
说完夏林把昨天的事跟老张简单的说了一下,老张说完之后摸着下巴上只有两寸的小胡须:“哦~~~看来殿下心眼不大呀。”
“他心眼小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吧。”
老张收拾了收拾,带上了工具箱和画布溜溜达达的就去寻了那赵世远,赵世远今年二十二岁,新晋的进士还没有一官半职,暂时是在东宫当入幕之宾,为人也算是低调谦逊,反正给人的感觉不算差。
见到老张之后,那也是极尽客气,毕竟老张可是正儿八经的中枢里的官儿,虽然官职不大却是能直达天听的那种。
“赵才子,前些日子相邀,我那时手头上还真有些忙不开,如今稍有空闲便登门来为令堂作画来了。”
“多谢张大人,这叫我如何担待的起呀!”
“哈哈,大魏以忠孝立国,赵才子能如此自是担待,不多客套了,请。”
两人来到小院中支起了一个台子,赵世远一边描述母亲的长相老张一边在画,而这个时候人是最容易共情的,一开始他们还会聊聊童年趣事,后来说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的话题时,赵世远已然泪流满面。
“只可惜老母未能等到儿子光耀门楣,每每思来总怪少时顽劣,不懂光阴可贵。”
老张听到这里也是长叹一声:“是啊,曾说光阴可贵,我常想我才二八年华,光阴廉价的很,哪里可贵。而如今幡然醒悟,可贵的并非我那不值钱的光阴,可贵的是父辈祖辈在殷殷期盼之中垂垂老矣的光阴。”
此话一出,赵世远撼哭如鼓,老张这会儿恰到好处的将画作完成,这种只有老张会的类似素描的写实画法生生将一个慈祥中年女子的面容刻画出来,嘴角一抹微笑与眼中的高光仿佛在一瞬间叫那逝去的人活了过来。
“母亲!!!”
赵世远本就痛苦,当看到老张拿起画作时,更是直接跪下痛哭起来,老张并没有去扶他而是将画悬于阴凉处,然后对赵世远说:“才子稍等,我去取装裱之物来。”
京城其实现在已经有玻璃板卖了,只是价格比较昂贵,一般人是用不上的,而且这种用木框加玻璃装裱的技术也只有老张一人会,这也就是为什么满京城的权贵都会去找老张让他给作画。
过了一会儿,老张将薄木板和玻璃板拿了回来,开始了画作最后的装裱工作,他一边装裱一边对赵世远说:“老夫人的画作我没有上色,这是行规。死者不上色为敬,生者上色为庆。”
“多谢张大人……已经够好了,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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