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和曹殊隽在全有客栈门口不期而遇,二人各怀心思,都想抢先一步见到夏祥,不料还是曹殊隽快了一步,他被挡在门外,气得直吹胡子。
“竖子,竖子!”
张厚听到了刚才金甲之话,大感好奇,凑了过来,朝金甲施一礼:“金甲先生请了,在下张厚,和夏郎君是同年的士子。方才听先生之言,说是夏郎君连会试都通不过,以夏郎君之才,虽不是状元,也要是探花才对……”
金甲心思简单,并不知道张厚话里话外有打探之意,当即讥笑一声:“话是不错,夏郎君再是才高八斗又能如何?有人故意不让他考中,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落榜。会试落榜,不能参加殿试面君,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是皇上钦点,他中哪朝的状元、探花?依老夫看,还不如随老夫去学医。良相良医,一个治国一个医人,都是孔孟之道圣人之法。”
张厚将金甲拉到树后,小声问道:“敢问先生从何得知夏郎君落榜之事?明日才会放榜。”
金甲神秘地一笑,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老夫亲耳听文昌举亲口所说,怎会有假?”
时儿惊道:“应试不是要糊名和誊录?文昌举文尚书虽是主考官,也无权查看考生原始试卷,他怎会清楚哪一份试卷是夏郎君所做?”
糊名就是把考生姓名糊上,不让主考官看到,以免徇私舞弊。但糊名之后,依然可以从笔迹判断,比糊名为严厉的誊录制度就应运而生了。誊录是由文吏将考生试卷从头到尾抄录下来,除了姓名之外,一字不落。如此考官只能从文章来判断考生的才能,不能从姓名和笔迹来为自己的学生和熟识之人大开方便之门。
金甲呵呵一笑,手抚胡须,老神在在:“若是买通誊录之人,让誊录之人留意夏祥的试卷,在誊录时稍作记号,便可分得清清楚楚。身为主考官,想让谁中谁不中,方法多得是。”
张厚目光闪烁不定,低头沉思。时儿不停地踢树,嘴中说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夏郎君如此才高,也会落榜?不公平,天道不公。”
“金甲先生,文尚书是当朝礼部尚书,是朝廷重臣,怎会为难一名小小的士子?”张厚不敢相信金甲之话,想要继续问个清楚,“何况夏祥和文尚书素不相识,文尚书为何故意为难夏祥?”
金甲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张厚又是夏祥好友,他见张厚一脸关切,就知无不言了:“文尚书为何为难夏祥,老夫并不知情,兴许只是文尚书不喜夏祥文风,又兴许文尚书受人之托,反正不管是何原因,夏祥今年大比是没戏了。昨日在三王爷府,我为三王爷诊治之时,文昌举和三王爷说起夏祥,他明确地说出了夏祥落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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