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天护佑祖宗庇护,朕怎么敢当?呵呵,哈哈。”皇上开怀一笑,“来呀,呈上夏祥的文章。”
“是。”
内侍拿过夏祥省试和殿试的两篇文章,隔着纱帘递了过去,随后纱帘中便悄无声息了。过了少许,只听得皇上咳嗽一声。又过了一会儿,传来了皇上手指轻叩龙案的声音。大殿之上鸦雀无声,都不敢有些许动静,就连文昌举也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皇上一言九鼎的定论。
“滕正元,你又有何冤屈?”皇上终于开口了,却只字不提夏祥的试卷如何。
“回圣上,学生方才第一名交卷,不知哪里不妥被文尚书一笔勾掉功名?学生听夏祥一番话,忽然也想起,方才所交的试卷也是有误,不是学生文章,是抄袭夏祥之文。”滕正元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的冤屈,“学生自己所作之文,在学生的考案之上。”
什么?抄袭?还是当着圣上之面承认抄袭,滕正元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傻掉了?不要功名也就算了,难不成连命都不想要了?
“竟然是抄袭?真是胆大包天!”
“何止胆大包天,完全就是无法无天!”
“不对,滕正元和夏祥并未坐在一起,他有千里眼不成,怎能抄袭夏祥?”
“也是,他怎么可能看到夏祥的文章,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文昌举气极,在皇上面前不好当场发作,却还是气得双手发抖,“滕正元,你欺君罔上,罪不可赦,你退下!”
“且听他说完。”皇上也不生气,又轻轻咳嗽几声,“他既击鼓鸣冤,也要让他有一个辩解的机会。”
“圣上英明。”滕正元虽不如夏祥说话谦恭而到位,态度却是十分恭敬,“学生抄袭的是夏祥在省试之时所作之文。学生以为,夏想文章,汪洋恣肆,气势磅礴,有值得学生学习之处,是以默写下来,以寻求灵感。正是得了夏祥文章之助,学生才才思顿开,一气呵成了《民监赋》的策论。只是交卷之时,一时激动,竟拿了夏祥文章去交。还好文尚书红笔一笔划掉,成为了废卷,才没有误以为学生是一名文贼。”
不知何故,听了“文贼”二字,文昌举老脸微微一红,蔡北也是眼神跳跃不停,坐立不安。
“圣上,臣以为,夏祥和滕正元有串通之嫌,二人故意搅乱殿试,其心可诛,其行可杀。”
阅卷官中有一人挺身而出,义正辞严地上书:“臣提请圣上严惩二人,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高亥眼皮一抬,见上书之人高大威猛,生得面如黑锅,络腮胡子,乍一看如同一员武将,其实他是地道的文官,是吏部侍郎熊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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