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和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马县尉,若再敢诽谤本官,本官到崔府尊面前告一个诋毁朝廷命案之罪。”
“啪”的一声,夏祥起身摔了酒杯,脸色铁青:“朝廷命官,吵来吵去,不成体统!丁捕头,既然你以性命担保付科杀人案另有隐情,本官给你七天时间,务必查清案件的来龙去脉。马县尉,既然你也认定付科一案是案中案,本官命你和丁捕头查明此案。七天之后,若是还没有查明真相,罚俸半年。”
“遵命!”马展国和丁可用虽被夏祥责骂,却是心中大喜,二人齐齐向夏祥施礼领命。
“下官呢?”许和光愣在当场,心中却咬牙切齿夏祥借势而为的手段,却也无可奈何,见夏祥转身就走,他才慌了,也意识到刚才过激了,不该总是台出崔府尊来压夏祥一头。
夏祥头也不回,冷哼一声:“你去到崔府尊之处告状去吧。”
许和光无比尴尬,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强压怒气。马展国和丁可用忍住笑,二人最是乐见许和光吃憋的样子,更何况夏县尊让许和光吃的憋又是他不想咽又不得不咽下的憋。
下午,许和光真去了府衙,不管他是告状还是通风报信,夏祥也懒得管他,县衙和府衙只有一河之隔,走过去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他还能管住一个县丞不去府衙?况且许和光又是崔府尊的妻弟。
许和光不在县衙,夏祥和马展国、丁可用一起,提审了吴老四。
吴老四年约五旬,颌下一缕山羊胡,干瘦如松树。肤色黝黑,双手干裂,他站在堂下,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吴老四,本官问你,你是何时认识了付科?”夏祥既没有敲惊堂木,又没有声色俱厉,而是和颜悦色地问道。
吴老四之前已经详细交待了他为付科提供附子和麻黄的经过,也说明了他是见财起心,付科以十两银子的十倍价格换取了他一两附子和二两麻黄。原以为县尊会再问一遍,不料夏县尊问到的却是似乎和案件并不相关的事情,心情稍微缓和了几分,颤抖地答道:“回县尊,小人是去年秋天认识的付科。”
“去年秋天?一年有余了。”夏祥微一思索,又问,“你和付科如何认识的,详细说来。”
马展国和丁可用十分不解,夏县尊是不是不会审案,怎么问起了不相干的问题?很明显吴老四就是一个被付科十两银子利用的傻子,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是付科一案的幕后真凶,和他聊起他和付科认识的过程,纯属耽误时间。
只是二人虽心有不满,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耐心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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