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亭脸微微一红,他二人还想考住夏祥,不想被夏祥引用了一个并不生僻的典故就让谢华盖暴露了读书不多的浅薄。他忙上前一步,为谢华盖解围:“谢员外怎么忘了子路问津的典故?上次和崔府尊吃饭时,崔府尊还向我们说过这个典故。”
谢华盖怔了一怔,想起来了,一拍脑袋哈哈一笑:“谢某愧对崔府尊教诲,竟然忘了子路问津的典故,夏县尊,子路问津的故事说的是……”
夏祥笑而不语,对二人有意抬出崔府尊压他的话,也是假装没有听到,只管面带微笑,耐心十足地听谢华盖说下去。
……孔子一行在赴楚国负函途中,眼看目的地就要到了,前面有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河不是很宽,远望河道蜿蜒曲折,近看河水清澈见底,与另一条河流在此汇合。孔子师徒找不到渡口,没有渡口就无法过河。
不远处田野里有两位老人正在低头锄地,这两位老人正是当时隐居在这里的高士长沮和桀溺。于是,孔子派大弟子子路前去向两位隐士请教渡口的位置。
还没等子路说明来意,长沮手指远处孔子的车辆问子路:“坐在车上的人是谁?”
子路答道:“他是我的老师孔丘。”
长沮用嘲笑的口吻问道:“是鲁国的孔丘吗?”
“正是。老师让我来请问渡口的位置。”
“他不是生而知之吗?那么不用问他就应该知道渡口在哪里,还来问我们这些种地的人干吗?”
子路讨个没趣,又转身去问另一位隐士桀溺。桀溺停下锄头,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仲由。”
“你是鲁国孔丘的弟子吧?”
“是的。”
“告诉你,当今天下大乱,犹如滔滔洪水,谁能改变这样的世道呢?你与其跟着那个总是躲避坏人的人到处游历,还不如跟着我们这些避开乱世的人,做个隐士多好。至少隐士还可以举世皆浊我独清。”桀溺说完话,又忙着锄地,再也不理会子路了。
子路没有打听到渡口,只好把长沮和桀溺两位隐士的话转述给孔子。
孔子听后,心里相当难受、酸楚和悲凉还夹杂着一股落寞。过了半晌,孔子才若有所思地告诉他的弟子:“人是不能同飞鸟走兽为伍的。鸟是飞的,在天空中可以自由飞翔;兽是山林中的,可以无忧无虑地行走。人各有志,只有各走各的路好了。可是,我们不同世上的人打交道,还同谁打交道呢?如果天下太平,符合正道,我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周游列国力图改变这个乱世了!”
后来,在一位农夫的指点下,孔子和他的弟子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渡口,过了河,并顺利到达负函。为了纪念孔子及其弟子路过这里,便把子路“问津”的河流叫子路河,“问津”处所在的乡镇叫子路镇,还有一个村子命名子路村,一条街道命名子路街。子路镇、子路村、子路街、子路河都是因“子路问津”这个典故而得名。
而孔子向子路所说的一番话,便引申为指点迷津。
“夏县尊,不知谢某所说的子路问津的典故,有没有差错?”谢华盖得柳长亭提醒,才想起典故的故事,忙说了出来,“接下来谢某就要请夏县尊指点迷津了,还望夏县尊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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