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方义这又待了一会,杜铮了解不少内外事,心中大体有些想法。
看一番天色,因要去功德殿交付任务,于是便告辞了。
待杜铮走后,李忖府问:“怎样,师兄你看出什么来了?”
“杜铮这人,有两幅面孔。”
赵方义手中折扇一抖,笑道:“傲骨为表,算计为里,如今虽显得稚嫩一些,但也绝不可小觑。杜氏派外开府之事,应是他落的一子。”
“他也知道了?”李忖府讶然,“杜铮背后也有真传?”
“没有。”
赵方义摇摇头:“按理讲,杜铮应是不知此事的。许是他另有打算,当日下一步闲棋,凑了巧也说不定。”
说罢,他自那宝盒中将破阴魙法珠拿出,掐了一个法诀。
只见光自宝珠中绽放,缕缕气机,显化龙虎之意,最后消散干净,只余下一幅画面,便是那杜铮祭此珠破八臂恶鬼之景。
“厉害。”赵方义感叹一声,“虽是借了宝珠之力,但那也是施展了自噬之术,淬出元真的鬼祟。”
李忖府看着此景,颇有些不是滋味。
“杜氏当日请的那摸骨之人是瞎子不成!这杜铮才修道多少年岁,便已有如此修为,却仅是个中上资质?谁信?不对,杜氏真信了?”
他骂了一句:“我都怀疑是不是杜予敬那厮的爹塞了钱,否则,这番我等要对上的便是此人了!”
赵方义叹道:“你怎知对不上?”
“怎……”李忖府欲说什么,突然一惊,“师兄你是说?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知道师兄的意思。
淬气炼真!
杜铮这人难道能在校比之前,达到这一境界?
那自己这些年蹉跎算个什么!
赵方义目中似有深意,道:“师弟,你怎知不可能?”
话分两头。
杜铮自赵方义别院出来,大步向功德殿而去。
路上,他心中暗思:“这赵方义与广凌那边应是未曾通气。”
他方才旁敲侧击一番,问了些事来,故知广凌那日与自己的交易应是广氏私下落子,未曾与盟友通气。否则,今日赵方义该是另一番表现才是。
除了广凌及广氏,怕是旁人都不知杜铮已知杜予礼苟延残喘之事,那毕竟是自真传处传至各世家中,寻常弟子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