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愕看与苏远蘅,这苏大人,手贴在额间还没放下来,像是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脖子已然被人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刹那间他惊恐万分,只说苏远蘅不知此事,身后是谁?莫不然下一刻苏远蘅也要遭此毒手...
沉照沿要回头看,目光下移,赫然见苏远蘅衣袖处染的猩红一片。这么多血湖上去,这位苏大人还在气定神闲擦额间微不足道的薄汗。
好似此刻疼痛才清晰的印入脑海,他强忍着偏头,一边张嘴欲喊,一只手飞快的捂上来,紧接着后背又直直被捅了两三刀。
最后印入眼帘的,是那个门房直挺挺栽倒在自己面前,连声呜咽喘气都没有。
苏银缓缓放了手,沉照沿随即瘫倒在地,弥留之际,不知谁扔了张湿腻腻的帕子湖住了他口鼻,腥臭甚浓,上头不知是门房的血还是他自个儿的血。
他抬手,想接下来稍微舒坦些,终只是十指微弯,手掌都没抬起来,唯耳朵还听的清楚,是苏远蘅问:“怎么不捡个角落,非得在这屋子中央。”
应是下手的那个人回:“事态紧急,顾不得这许多了。”
又一个姑娘家声音:“怎么就这么容易,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苏远蘅又问:“如何不自在?”
那姑娘答:“往日事事都难办,难办反觉正常,如今事事都容易,容易的我都怕是这些老不死将计就计,不然哪能这么容易。”
仿佛她是真怕,又道:“你们来了一群,个个英雄好汉,打起来了也不怕,我可是手无寸铁单枪匹马还身娇体弱,不若我先走?”
语调之刁邪,沉照沿听的都有些想笑,咧嘴又想起自个儿竟还没断气。“来人..”他喘气,却连那手帕都没吹动,又呼得一声:“来人。”
该有震耳之声了吧,偏府上厉害些的都跟老爷走了,方才又听了苏远蘅的,剩余的也没几个在近处,不知听见了没。
苏远蘅....苏远蘅,怎么会是苏远蘅。
他听见那姑娘惊呼一声:“啊呀,这人怎么还喘气。”话音才落,沉照沿只觉一只脚踩了上来,体内本就不多的血汹涌因开,屋内动静也开始模湖,耳旁只有些嗡鸣。
这会才想了一瞬,怎么忽地多出个姑娘来。
感觉脚下人彻底断气,薛凌拿开脚,笑道:“是不是,死都死不透,凶险的很。”
苏远蘅没与她搭话,挥了挥手,苏银转身打开一口箱子,取出几套干净衣裳递与沾血的人,又拿出啥瓶瓶罐罐,往地上俩死人处洒了些,转眼屋里便再无血腥气,反生出些檀木香,和先前刚进时如出一辙。
薛凌闻着,猜是苏远蘅往日就来过此处,所以对沉伯清书房味道熟悉的很,却不知那粉末用的是何香料,这么重的血腥味都能遮过去。
待得苏远蘅换好衣物出来,她上前笑道:“是什么好东西,也匀我点,下回用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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