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褚遂良其人否?”
陈子明心念电转间,突然想起了招妙手,这便假作沉吟状地点了点头,满脸慎重之色地反问了一句道。
“嗯?”
褚遂良虽是官位卑微,不过么,因着一手好书法,在朝野间名声却是不小,对其人,李泰自然是知晓的,实际上,李泰往年宴饮时,也没少招其前来陪侍,可要说有多了解么,却也谈不上,这会儿冷不丁听得陈子明问起了其人,明显是答非所问,自不免便是一愣。
“嗯。”
面对着李泰探问的目光之凝视,陈子明并未急着出言解释,仅仅只是神情慎重地点了下头,语意不清地吭了一声。
“唔,登善(褚遂良的字)其人善笔墨,小王素是知晓的,也曾有过际会,唯不甚熟耳,怎么,莫非子明与其有甚旧怨不成?”
这一见陈子明神情如此之慎重,李泰自不免便起了疑心,只是想了片刻,也不得其要,这便迟疑地探问了一句道。
“殿下误会了,下官与褚大人不过是茂州归来后方才在长孙大人府上相识的罢了,迄今算来,也不过就年余之事而已,怎生来的旧怨。”
陈子明笑着摇了摇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与褚遂良结识之情形,言语虽平和,可却点出了长孙府才是关键之所在。
“嗯,小王确曾听闻登善时常在舅父大人的府上出没,子明能在那儿与之相遇,也自不奇怪,只是……,唔,只是登善不过区区起居郎之流而已,子明既是与孤提起此人,莫非……”
李泰为人虽是骄横,可却并不愚钝,此际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疑心自不免便更重了几分,胡乱猜疑之下,竟以为魇镇一案乃是出自长孙府的手笔,心一惊之下,话便说不下去了。
“好叫殿下得知,九月十五日戌时三刻前后,褚大人曾到下官府上拜访。”
以陈子明之睿智,自是一听便知李泰想偏了去,不过么,陈子明却并不打算点破,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又往下点了一句道。
“哦?那厮都说了些甚?”
李泰已然想偏了去,对褚遂良在案发当日的言行自然也就分外的着紧,但见其脸色难看至极地死盯着陈子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追问道。
“褚大人只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陈子明对长孙无忌从来就没有半点的好感可言,加之此番又被其给阴了一道,又怎可能不寻思着扳回一盘,当然了,在明面上与长孙无忌这等庞然大物起冲突,绝对不是啥好主意来着,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却是无妨,左右褚遂良确实说过“顺其自然”这等暗示的言语,陈子明也自没必要为其隐瞒,也不多言解释案情本身如何,仅仅只是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复。
“顺其自然?嗯……,混账东西,安敢如此构陷本王,狗东西,本王定要砍下此獠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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