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刘大人身陷缧绁,形势危矣,当何如之?”
早在午后得知刘洎出了事之际,李泰便已是急红了眼,没旁的,早年支持他的那些朝臣们大半都已云散了去,而岑本又已死,死忠之臣已然不多了,个中能称得上顶级朝臣的,也就只有刘洎与杜楚客二人而已,倘若刘洎再出事,那他李泰还拿啥去跟李恪争一高下的,奈何在不明底细之前,李泰也不敢妄动,只能是苦苦地熬到了天黑之后,这才紧着跑去了长孙无忌所住的帐篷,(伴驾朝臣过多,而晋阳宫附近又少有庄园,为不扰民,连同陈子明等极大臣在内,除在太原有别院的之外,大都住在行军帐篷里。)卜一落了座,也自顾不得虚言寒暄,紧着便出言求救了起来。
“殿下莫急,此事关大局之要案也,老朽自不会坐视不理的。”
长孙无忌早年一直不怎么待见李泰,固然是因李泰平日里行事过于跋扈之故,可更多的则是为了自家之野心,才会选择扶持李治,奈何李治已死,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长孙无忌也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李泰的身上,正因为此,长孙无忌自不会坐视刘洎这么个李泰一党重要骨干之,表态起来么,自也就旗帜鲜明得很。
“那便好,那便好,有舅父主持大局,甥儿也就能安心了。”
李泰这几年卧薪尝胆之下,早已非昔日之吴下阿蒙,自是清楚长孙无忌之所以力挺自己的缘由之所在,不过么,他却是并不在意,一者是眼下离不开长孙无忌的支持,二来么,只要能登了帝位,自有跟长孙无忌清算旧账的机会,当然了,这等心思,李泰却是隐藏得极深,表现出来的依旧是早年那等颇见肤浅的一惊一乍。
“此事,老朽虽是能斡旋一二,然,真要成事,还须得着落在殿下的身上。”
长孙无忌虽非才智过人之辈,可也不是等闲人可比的,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反思,自是已想到了一个翻盘的办法,只不过他却并未直接道出,而是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道。
“舅父有甚吩咐还请直言,但消甥儿能办得到的,自不敢辞焉。”
于李泰来说,刘洎才是他真正可以依靠的臂膀,但消能救出其,李泰自是不会介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会儿听得长孙无忌这般说法,表态起来自也就干脆利落得很。
“嗯,不急,此事还须得从头说起,若是老朽料得不差的话,思道之所以会身陷麻烦之中,必是因陈曦那厮暗算之结果,故,欲破此局,还须得从根子上着手,若不然,思道怕是难逃一劫矣。”
长孙无忌显然对李泰的态度很是满意,但却依旧不曾说出解决之道,而是先行分析了下案情,言语间隐约透着股暗示之意味。
“从根子上着手?舅父大人是说拿下陈曦么?若真能成,甥儿便是拼死,也当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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