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妇寺没有越权。因为风月场所本就是司妇寺的管辖范围。要是风月场所不设置铜簋,崔秀宁反而会觉得辛苦这个寺卿当的不够好。
大唐的各种铜簋,都是写有各官衙名称的。有人把举报信投到了司妇寺的专有铜簋,就说明举报者是女子,需要司妇寺保护,难道不该管么?
举报信应该投到什么衙门的铜簋,举报人心里没数?某人要举报警堂,总不会傻到把举报信投递到警部的铜簋,而是投到御史台或者大安府的铜簋,甚至宪兵司和法部(刑部)的铜簋。
警部可能包庇下面的警堂,可大安府或御史台怎么可能包庇警部?他们巴不得警部出问题好吧。
同样,某人举报学堂,也不太可能把举报信投到主管学堂的礼部,而是可能投到警部的铜簋。而警部怎么可能会替礼部遮掩?当然巴不得对方真出了问题。
就说王期这堂堂礼部侍郎,持强凌弱吃“霸王餐”,不但损害了当事人的权益,还损害了朝廷的形象,造成了恶劣影响,难道没有罪过?这是失贞叛道。
就是对方告他强歼,他也没话说。
你不给钱,那女子当然不愿意,她只是在权势欺压下不得不屈服。一次两次还证明不了什么,可要是多次,还逼得对方举报,那就是实打实的违背女子意愿。要是顶格处理,定为“强歼”也不冤枉。
只是崔秀宁不愿意顶格处理罢了。摄政皇后,还是“宽厚仁慈”的。
崔秀宁很清楚,烟媚为何有胆量举报位高权重的礼部侍郎,这当然背后有辛苦的支持。那么辛苦为何对要对王期下手呢?
也很好理解。
因为王期是朝中保守派要员,而且一直致力于废黜司妇寺,最起码也要将司妇寺变成一个摆设衙门。
在王期看来,朝廷应该把朝中仅有的几个女子官员全部罢黜,让她们不要再抛头露面。
甚至,王期对学堂招收女生也难以接受,打算撺掇保守派官员,奏请取消女子的学堂教育。
这当然严重损害了司妇寺的利益,辛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
她的手段也没有王期那么“冠冕堂皇”,而是利用一个烟花女子举报王期,搞臭对方。
干脆利落的除掉了政敌,还让所有人没话说。
这种手段当然有失光明磊落。但崔秀宁完全没有怪罪辛苦的意思。
古今中外,朝廷中的斗争是绝对不可能根除的。区别只是,这种斗争是何种形式的斗争,烈度有多大,是不是良性的。
党争是最坏的,往往不论是非,只论立场。而部门之争,却是利大于弊。作为统治者,李洛和崔秀宁很乐于看到各部门相互争斗,只要斗而不破,那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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