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友谦从小不爱读书,也知道自己没文化,只要对方没恶意,他才不在乎被人笑,笑嘻嘻地带了婉娘入座,发觉手上拽的玉手有些僵,扭脸看婉娘脸色发黑,冲她嘿嘿一笑,婉娘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心里气苦的要死:老天啊,连蓉娘都嫁了个举人,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货!
说话间酒楼的席面送到,因家中人口渐多,又不比过去几个女孩子年纪尚幼,吃饭的时候便按照规矩男女分席而坐。
为了自在些,大家索性彻底分开,男人们在大厅喝酒,女人们则去了小花厅聚会,
秦节订的酒席很是讲究,女人这边并不是跟男人那边一模一样的整桌席面,而是每个人一个食盒,各自分开小榻坐。打开食盒一看,里头是精精致致的拼牌摆碟,盒子的保温效果很不错,下层里的热菜还冒着热气呢!丫鬟们帮忙把食盒里的东西摆到各自的小案子上,又去温了低度的黄酒,秦大夫人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正式开席了。
秦昭是十分为蓉娘跟许继开心的,几个堂姐里头,蓉娘与她最要好;许继那边更不用说,青梅竹马的情分,除去曾经有段时间那莫名的情愫之后,剩下的也只有相当深厚的兄妹之情了。秦昭这阵子眼见他们两个感情逐渐好起来,如今许继又考上了举人,十分的开心,一开席便忍不住举起酒杯酒摇摇地冲着蓉娘敬酒。
蓉娘心情十分愉快,痛痛快快地端了酒杯喝了,这才笑道:“哎呀,上当了,你早就恭喜过了,还骗了我五个大钱出去!”
秦昭哈哈大笑:“这么大喜的事儿,便是再恭喜十次八次也不多啊!大钱拿来,多多益善!”
婉娘忍不住嗤笑道:“昭妹妹是捐的起书楼的财主,却要这几个钱来做什么?”
秦昭哈哈一笑:“我那点钱算什么?比不得二姐夫是专门做大买卖,那才是日进斗金呢!”
婉娘本就不痛快,一听此言顿时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昭莫明其妙,虽搞不懂到底哪里又让婉娘不痛快了,但蓉娘大喜的日子总不好吵架,便笑道:“二姐夫本就做得大生意嘛!要不是二姐夫这般能干,二姐姐怎么就选中他做夫婿呢?”
花花轿子众人抬,婉娘原本不太高兴,被秦昭这么一说,原本那点儿怒气散了不少,便也笑吟吟地举起杯子像蓉娘贺喜。蓉娘心里也明白婉娘的不痛快从何而来,见她缓过来了,便只当不知道她闹脾气的事儿,笑吟吟地举了酒杯把酒喝下去。
秦大夫人刚才心里真捏了一把汗,真怕玩婉娘忍不住闹起来,好歹总算恢复了正常,她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依旧闹心的厉害:婉娘出嫁以后,这脾气真的是一天大过一天,这么下去怎么了得啊?可是任她愁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婉娘的脾气早就成型了,她说那一句半句压根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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