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领导还让他亲戚的亲戚把丁示田的基本情况用手机发送给他。于是他感觉成竹在胸,胜利在望。但为了以防万一、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找到县里的那位大领导见个面作进一步的落实。
岂料五次前去都未能见到面,领导的秘书要么说去下乡,要么说正在开会。后来有高人指点说既然他把你的基本情况都要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悬念,只是往一个比较好的乡镇挪挪,又不是提拔重用,没什么必要非要“面见圣上”不可。他想想也不无道理,,就静等好消息。
可是等县委办公会开完一宣布,他不但一类乡镇的边没沾上,还去了二类的一个距离县城达80公里的全县最边远的乡镇!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道理说也不至于是这种结果吧。
可是事情往往是不按道理的。调整的结果一公布,全县干部都哗然。有几个在上一次从一类乡镇城关镇调整到二类几个最好的乡镇中的人,一下打了回马枪,又回到城关镇,“胡汉三又回来了。”给人们的印象就像城关镇是他们几个承包了的。
而从城关镇调出去的,也是有几个到了相当好的二类乡镇;原来就在很好的二类乡镇也有几个去了同样好的二类乡镇;还有的几个从三类调进一类的。
人们说,这些人都是“关系相当好的。”剩下的就如丁示田这一类“朝中无人”,一无关系,二无天线,父母,祖宗都无人为官,岳父岳母那边也无一官半职可以依靠的人,全被发配最差最边远的乡镇“接爱贫下中农再教育。”
命苦不能怪政府,命苦只能怪父母啊。
当丁示田一听到这样的结果时,赶快向市里亲戚的亲戚告急。他亲戚的亲戚赶快拨打那个县领导的电话,县领导告诉他正在开会。亲戚的亲戚以为那位县领导工作太忙,一时忘记了,又把丁示田的情况再一次用手机发送给那位领导,可直到晚上也没有给他回话。
丁示田只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给县里的那位大领导打了电话询问一下,求他能不能关照一下,换个近一点的也行。
那领导说不可能为你一个人再开一次常委会改变方案。
他知道再也没有回天的希望了,认命了吧,要怪只能怪自己“朝中无人”和朝中之人的官职太小。
让人惊诧的是,一个上次从城关镇调往条件相当好的二类乡镇干部,这次把他调回一个离城关只有二公里距离的一类乡镇,结果还大为不满,当晚就动用了省里的一个大领导,那位省里领导一个电话打到县里,县里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又作了微调,把原先定好的一位城关镇干部和他作了对调,让位给他。
“官大一级压死人哪!”那位干部感慨地说。
“不可能为你一个人再开一次常委会改变方案”的事情可以为另一个人改变了。丁示田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世态炎凉、心里拔凉。
“对不起你啊,只能怪我的官不够大,人家不给面子啊,你好好上班吧。”丁示田亲戚的亲戚无奈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