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选的“苏副乡长”,来齐远乡挂职锻炼了一年,未能获得齐远乡人民的认可,只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回他市里原单位报到去了。临走时还蛮“风光”的,因为当晚党委政府为他办了丰盛的晚宴,第二天上路时当地群众自发放起了鞭炮,至于这个场景是在送“神”还是送“瘟神”,这需要每个人去发挥想象力的。
更离奇的是,三年后传来这个曾在齐远乡挂职锻炼的“苏副乡长”竟英年早逝!年轻轻的不到40岁的人竟死于癌症!有人说这是“苏副乡长”在齐远乡期间水土不服造成的,也有人说是他挂职期间忙于完成领导下达的任务、指标、成天忙着拆农民的房子、赶猪、挑粮食、抓人、抓罚设款,夜里又忙着四处糟蹋良家妇女,导致体力严重透支造成的;更多的人则说是苏副乡长搜刮了太多的民脂民膏,吃了不属于他、不是他该吃的东西造成的。大家见仁见智,这些也是需要发挥超常想象力的。
平白无故头上落了顶乌纱的丁示田,在班子的分工中被林书记安排分管“天下第一难”的计划生育工作。同时担任齐远乡人口最多最偏远、工作难度最大的林泉村。
林书记对丁示田是横挑眉毛竖挑鼻子,压任务,压指标,稍有不满意就在大会小会点名批评,平时看到丁示田就像有杀父之仇一样,面孔拉得比驴还长。丁示田是热脸贴冷屁股,吃力、卖力也不讨好。他深深体会到大妈和二妈生的孩子虽然也是孩子,但待遇就是不一样。党不要人民要的“官”不好当啊。
丁示田感觉自己真的是命苦,可是命苦不能怪政府,命苦只能怪父母啊!谁叫自己是出身在贫下中农家庭,而不是“官二代”、“富二代”家庭,哪怕是出身在地主、富农家庭也行啊。
这日,林书记将丁示田喊到他的办公室,服务员进来给丁示田倒了杯茶后,带上门出去了。
林书记坐在办公桌的靠背椅上,用眼睛瞪着丁示田,也不说话。
丁示田主动开口:“书记,找我有事吗?”
“丁副乡长,自从你上任分管齐远乡的计划生育工作已经半年了,超生子女费入库才两万多元,这样的成绩,这样的进度,这样的数字政府还怎么运转?你这副乡长是怎么当的?”林书记摆着一副书记的架子追问丁示田,“你把这半年的工作仔细给我汇报汇报。”
“超生子女费该征收的已经都征收过了。基本上涵盖了全乡的每一个违反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对象,还有一些尾欠的对象确实拿不出钱来,在我们这个贫困的山区乡,很多农民至今连温饱都没解决,许多农民家徒四壁,住的房子又老又破又旧,家里基本没有象样的家具。他们基本没有收入的渠道,就靠种点薄田维持生计,又要交征购粮、教育附加费、三金,特别是计生罚款,很多人被罚得倾家荡产,加上房屋被拆,连一个栖身之地都没有……”
“你继续说。”林书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