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忌讳多,武将可就直白的很。假司马伍宕,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大将军的权势不在天子,而在皇子辩?这不是废话吗?皇子辩是大将军的亲外甥,自然是要帮着大将军的,可皇子现在才多大?等他成年能够帮助大将军的时候,恐怕要好久之后了。”
旁边的司马许凉知道自己这位副手是个直性子,不太懂弯弯绕,就解说了一句“皇子的威势不在年纪,而在于血脉身份。”
两人的话虽然没有说清楚,却启发了何进,他豁然站起“这丁子厚所言莫非是指宫中哪位?”说着还用手向上指了一指。
王谦赶紧打断“大将军慎言。”有转过头来问蒯越“这丁子厚就没多解释一点?”
蒯越摇摇头“丁子厚不肯多说,只说日后自明。”
王谦点点头,这种事没谁敢明着讨论的。“大将军,丁子厚既然如此说,此事还是先放下,只是这宫里的信息,还是要多加关注。”
何进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明着拿出来讨论,点点头,就让众人散去。只是回了卧房,他的心思却忍不住活跃起来,难以抑制。
若真如自己猜测的,天子刘宏驾崩,立了皇子辩接位,宫内真正掌权的可就是自己的妹妹何皇后了,要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还怕什么小黄门蹇硕,一只手就捏死他。
如此畅想未来大权在握,心中的快慰自然是难以自已,连妾侍侍寝之时都威猛了很多。
何进能够从一个屠户到现在的大将军,宫中自然是有关系的,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就是何进的乡人。当年何皇后能够被送入皇宫,并得到刘宏的宠爱,就是走了郭胜的门路。何进得势之后,与郭胜自然更是密切,说是互为表里,狼狈为奸绝对不算过分。
厚礼相赠之下,郭胜办事果然十分得力,很快就传来消息,这皇帝刘宏虽然还没有明显的发病,但却已是明显的身体虚弱起来,在宫中行乐已经需要药石助兴才行。
何进得了消息,心中难免窃喜,却也不敢张扬,只能偷偷企盼那一日早日来临。
转眼到了十一月,凉州却再次兴起战乱。叛军在王国的率领下围攻陈仓城。陈仓是关西重镇,不得有失,刘宏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启用皇甫嵩,下诏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人以抵挡凉州叛军。
被凉州的坏消息一激,皇帝刘宏这下真的病了,虽然病势不算很重,但却一直迁延难愈。何进这下心中更加高兴,只是行事上却反而低调起来,戒急用忍,正在此时。
凉州的战事持续了好几个月,起初董卓建议皇甫嵩:“陈仓危急,请速救之。”皇甫嵩却按兵不动,并告诉董卓:“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兵。陈仓虽小,城守固备,未易可拔。王国虽强,攻陈仓不下,其众必疲,疲而击之,全胜之道也,将何救焉!”
王国为攻陈仓八十馀日,没能攻破城池。转眼到了次年春天的二月,叛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落,兵卒疲敝,干脆撤围而去,此时皇甫嵩才开始大举进兵。
董卓又来劝说:“兵法,穷寇勿迫,归众勿追。”皇甫嵩又给董卓上了一课:“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皇甫嵩见董卓不想追击,干脆就让他垫后,自己独自率军追击,连战,大破叛军,斩首万馀级。董卓被皇甫嵩一顿教训,又惭又恨,却只能先记在心里。
逃回凉州的叛军余部,内部有生变乱,首领王国被废,几股势力开始争权夺利,甚至相互征战,三辅之地暂时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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