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既然敢杀公孙越与公孙范,就不怕公孙瓒知道,他们二人早晚势必一战,只是这个时间要比他想象中来得早,会耽误东征高句丽。
“州府出了什么事?”
州府的骑卒奔行数日,连骏马都跑死三匹,厚重的黑眼圈艰难抬起,入堂时两腿都难以稳住,险些跪拜在地上,叩首哀声道:“燕将军,州牧刘公,遇刺身亡。”
“你说……什么?”
燕北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紧咬着牙关重重坐回榻上,如遭雷击般呆住半晌,慢耳皆是麾下将官交头接耳的嗡嗡声,他却一句都听不真切。
燕北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或许会为人所刺,所以在很久以前他就不再单人独骑出行,尤其在中原找到典韦之后更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将军部下卫队。人总是要死的,无非早晚,亡命徒出身的他更是理解什么是生死存亡。
但是刘虞?
燕北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对幽州牧刘虞……即便那位老者有时与他意见相左,甚至显得不通情理,可他真心寄望刘虞能长命百岁。
人尝道士为知己者死,燕北不是高高在上的士,却也愿意效法古之先贤。何况就算猛兽亦会为人所驯服,何况亡命徒。
燕北追随过许多人,却只有刘虞让他心折,甘心位居其下做一爪牙鹰犬,就算在任度辽将军后他仍然将自己的任何动向传信告知州府……如燕北般桀骜,若非刘虞,区区州府他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在他心底,刘虞是可以做皇帝的。只是刘虞仍旧感念着先帝刘宏对他的提携,否则根本不需要袁绍联合众人去告知刘虞行废立之事,莫说是做个不那么乖巧的部将,燕北双全两手就要将刘虞拱上皇位。
现在……一切都没了。
“怎么回事,你,你细细说。”
燕北勉强坐在榻上,左手扶膝右手死死攥着坐榻扶手,整条手臂因发力而微微颤抖着,眼中露出沮授等人从未见过的巨大哀伤。
这世上包括他在内该死的人有千千万,刘虞偏偏是最不该死的那一个。
传信的骑卒浑身上下除了疲惫,还有面对燕北时的巨大敬畏。这位年轻的度辽将军战功无算,却极少出现在蓟县,尤其在刘虞死后乡野盛传就是他为夺取整个幽州而派出的刺客。
因而州府从事派他到辽东传递消息时一路上尽管快马加鞭却还是止不住心中忐忑,只是当下看来,度辽将军的哀伤不似作伪。
可谁又能说得清呢?传信骑卒的头低低垂着,接着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微微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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