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到现今位置上的这些人,哪个又是简单的人物。
“回将军,公孙瓒说服从事公孙纪,请幽州军助战;袁绍遣部下荀谌游说众从事发兵冀州,俱为刘公以兵事不入临州所阻……随后刘公遇刺,身中数刀不治,后公孙纪为撇清关系杀公孙瓒派去的使者、从事齐周聚郡兵火烧公孙纪府,杀一干人等。”三言两语间,骑卒将现今蓟县的乱象告知,随后拱手说道:“鲜于骑都尉请将军入蓟县。”
鲜于银请自己去蓟县?
燕北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带着敷衍意思点头道:“我知晓了,你且先下去休息。”
虽然说是议事,不过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赵云等人便插不上嘴,实际上便剩下沮授与郭嘉面面相觑。
待传信骑卒撤下,燕北坐在榻上的身子缓缓矮下,最终带着无助之感说道:“刘公不在人世,燕某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是真感到迷茫了,刘虞在世,他燕北与朝廷的关系便不会差,何况攥着幽东三郡的实际统治权,无论谁执掌朝廷,都需要来安抚他,这种情况尽管近年疲于征发,到底有个尽头,到时候轻松下来便可在辽东舒服地待下去……只要高句丽和公孙瓒这两个大敌不在,燕北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要粮有粮要钱有钱,更不必说家有娇妻已有身孕。
夫复何求?
“主公,蓟县不可去!”正当燕北考虑是否要应下鲜于银的邀请前往蓟县时,沮授便先一步说道:“眼下当务之急,还请主公遣一亲信携带礼物前往长安,向陛下表达尊敬……”
沮授目光炯炯,却令燕北短暂疑惑,接着才明白过来沮授的言下之意,心中既有佩服又有气愤。
沮授的这句话,是要他盯住幽州牧这个位置。这是不错的,刘虞过世使幽州牧之位空悬,若教旁人得去免不了在幽州再添征伐,何况燕北的声望与兵势冠绝幽州,无论谁掌控朝廷为了稳定都不会与他交恶。
此时董卓新死,在朝廷也没有燕北的敌人,正是大好时机。
只是燕北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这样一来他反倒就成了刘虞死后的既得利益者了吗?
“公与啊,你说的是不错的,可这样一来燕某不就做了小人,何况……”燕北有些迟疑,“如今杀害刘公的凶手尚不知是谁,我做这种事岂不是太没良心?”
“将军,凶手好找,在下仅靠猜测便可估出**不离十。”一旁的郭嘉拱手,云淡风轻地说道:“沮夫君说的不错,现在应当派人前往长安,至于蓟县,现在的确是不能去的。”
“既然不能去,那稍后典君边去告诉那骑卒,就说燕某等待州府将杀害刘公的凶手找出再兴兵复仇。奉孝你且烁烁,你推测究竟是谁如此厚颜无耻,杀害刘公!”
提起这凶手,燕北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是知晓刘虞就算在整个天下都不会有什么仇人,怎会有人去刺杀刘虞!
“若刘使君无世仇,天下除之而后快的便只有将军、公孙瓒、袁绍三人而已,将军别生气,在下知晓将军并未做下此事,那便是公孙瓒或袁绍了。”郭嘉见燕北面露不虞连忙说道:“世人皆知公孙瓒兵强,此时杀刘虞必会使幽州军南下,对其毫无意义;而袁绍则不同,倘若是其杀刘使君,后其使者鼓动州中从事杀公孙纪,死无对证……幽州军不日部将南下,一切便说得通了。”
“将军可遣人软禁袁绍使者拷问,多半便可知晓,也有可能是私仇,不过这个结果,对将军最有利。”郭嘉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旋即严肃道:“东攻,要缓。”